“慘了慘了,小山什麼時候起來的……”羽冉冉雙手撐着牆壁,向圍牆外探出頭來。
一露頭便與宋亭山淩厲的眼神對視,她立馬蹲回去紋絲不動,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宋亭山站在庭院裡,怒氣浮現在俊雅的臉上,虧他心驚肉跳找了羽冉冉半天,結果她人在樓頂悠閑自在偷喝牛奶。
“你下來!”
宋亭山隔空喊話,羽冉冉不與回應,縮頭烏龜一般背靠圍牆,蹲在原地。
“你不下來,那就換我上去!”
宋亭山扔下一句話便踢開空空的牛奶盒,朝着樓頂大步流星走去。
樓梯上哒哒響起宋亭山的拖鞋聲,越發接近,羽冉冉皺着個眉毛,嘟着小嘴,摳弄着纖細的手指。
不就是喝了牛奶嘛!至于這麼興師動衆嗎?一盒牛奶怎麼了,她就要喝,這麼一想,羽冉冉便釋懷了,對,小魚幹的被奪,有一半責任得歸宋亭山。
就這樣給自己洗腦!
宋亭山上了頂樓,發現了大爺般坐在搖搖椅上的羽冉冉,女孩不知何時學會了翹二郎腿,眼神倨傲看着宋亭山,仿佛對剛才的作惡抱着理所應當的态度。
椅子發出吱呀聲,羽冉冉表面沉着冷靜,沒有一絲慌亂,其實當宋亭山步步緊逼時,已經心虛了,她的眼神開始虛亂無章。
“看什麼看!”
羽冉冉起身直面宋亭山,倆人雙目相視,不過一掌間的距離。
原本宋亭山是抱着教導她的目的來的,而羽冉冉猝不及防的靠近,讓他手足無措起來,迅速後傾保持一定的距離。
到嘴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羽冉冉見自己氣勢大漲,明顯碾壓了宋亭山的興師問罪。
她更加神氣了,振振有詞開始細數宋亭山的不适。
“我還沒怪你呢!你還想先怪罪我?”羽冉冉賭氣用手指着自己,十分乖戾,“為什麼昨天臭貓偷我魚的時候你不阻止?眼睜睜看着它把我的小魚幹偷走!還有,我沒有偷它的東西,我是光明正大拿的!”
羽冉冉揚起傲嬌的頭,越說越驕傲、激動,金色秀發被房頂的風吹拂開,秀發如瀑,與滿園的秋色相得益彰。
此刻萬籁俱寂,連樹上掉落的枯葉都聽得清清楚楚,宋亭山呼吸滞停,他看着羽冉冉,女孩生氣的模樣,在他眼裡沒有一絲的無理取鬧、胡作非為,而是充滿着獨屬于她的魅力。
這種無形的魅力總是牽引着宋亭山,讓他不自覺被吸引。
“喂!你幹嘛啦?”
羽冉冉挑起眉毛,疑惑地在他面前揮手。
宋亭山回神,搖搖頭,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抱歉,那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要不……以後橘貓來山舍,我就把它趕走?”見羽冉冉有所動容,宋亭山繼續,“再外加一個月的全魚宴?”
此話一出,羽冉冉表情亮起,眼裡泛着星光,她猛地點頭,頭發随着胡亂飄揚。
“好好!不要一個月!要一輩子的!”
她眼裡全是對魚的渴望,不摻雜一點其他的感情。
宋亭山失笑搖頭,笑着眼前天真爛漫的女孩。
他向樓下走去,回頭向羽冉冉伸出一隻手,聲音溫柔甜蜜,像蜜餞一般。
“走啊,下樓給你做飯。”
秋風突起,吹動宋亭山微長的碎發,他深邃的眼神透露成熟男人的魅力,此時正在對羽冉冉發出邀請。
羽冉冉心跳一震,說話遲鈍:“好、好啊……”
宋亭山成功握住羽冉冉纖細白皙的手,他拉着身後的女孩向下走去,全然不知女孩已經紅了臉。
羽冉冉你到底怎麼了!她心裡迅猛抽打着自己,幹嘛對一個小山臉紅啊!
你應該對着帥氣的漁貓臉紅才對!
她強迫自己撇開頭,不去看廚房的宋亭山。
隻聽她哼哼兩聲:“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看……”
“冉冉!去洗漱。”
廚房突然響起宋亭山的聲音,洗漱的魔咒讓羽冉冉立馬冷靜下來,現在她突然覺得又不臉紅了,不情不願去了洗漱間。
羽冉冉是童心未泯,跟自己都能玩起來。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開始做着表情包,餘光瞅見宋亭山的剃須刀,她好奇拿起觀察。
“這是什麼?”
好奇心驅使她研究手中的玩意兒,不小心按到開關,剃須刀發出“嗡嗡”的聲音,吓得她一激靈。
羽冉冉立馬将剃須刀丢到洗手池裡,觀察片刻後才拿起繼續把玩。
她将手指放在上面,有一種奇怪的麻木感。
看着手中的剃須刀,她陷入沉思,鬼使神差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滾動一圈。
這一滾便吓一跳,羽冉冉大驚失色,她目瞪口呆看着剃須刀滾動之處一片光秃秃,她黑黑如柳葉般的眉毛不見了!
“好神奇啊!沒有了!”
羽冉冉目不轉睛盯着手裡運作的剃須刀,瞬間回憶起方才閣樓的場景。
話說回來,宋亭山的頭發有些長了,要不要她幫忙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