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傳來羽冉冉的鬼哭狼嚎,驚得宋亭山迅速放下手中的菜刀,馬不停蹄趕到案發現場。
手心還沾着辣椒子,來不及清洗便喘着大氣詢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啊?”
宋亭山着急的不行,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眼目不轉睛看着羽冉冉。
隻見羽冉冉一臉的苦相,鼻尖染了紅,她撒氣打着自己的大腿,指着被胖橘踩過的膝蓋控訴。
“它!”
羽冉冉着急往後看去,想要立刻找出罪魁禍首,結果搜尋一圈卻不見胖橘的蹤迹。
“是胖橘!那個壞蛋踩了我的膝蓋,然後跑了!”
羽冉冉的聲音氣急敗壞,若是此刻能夠行走,定時暴跳如雷。
跟上前來的吳秀正好聽見二人的談話。
宋亭山皺起眉頭,似有震驚,似笑非笑,似乎在憋氣。他轉身與吳秀對上視線,隻見吳秀也是同樣的表情。
下一秒,兩人不約而同發出爆笑。
整間屋子鬧哄哄的,充滿了歡聲笑語,隻有羽冉冉一個人愁眉苦臉,她看着宋亭山譏笑的嘴臉,醜陋無比。
再撇頭看看一旁隔岸觀火的吳秀,也是助纣為虐,羽冉冉一個人生悶氣。
他重重朝着輪椅的靠背靠去,發出的擠壓聲全是她的低聲控訴。
宋亭山收拾表情,恢複正常,身後的吳秀也是掩鼻而笑,随後回到廚房,為兩人留出私人空間。
吳秀右手拿着漏勺,左手輕輕晃動鐵鍋,以免魚肉粘鍋,她想起方才羽冉冉的控訴。
“這胖橘也是,什麼時候學會欺負人了,古靈精怪的,今天餓它一頓!”
大廳中,宋亭山為方才的嘲笑買單。
羽冉冉目不斜視看向一點,就是不分一絲一毫的眼神給他。
看着是真生氣了,宋亭山心想。
羽冉冉因為心情激動,心緒亂飛,呼吸變得溫熱,她胸膛起伏着,像是土撥鼠發狂前的預勢。
察覺情況不妙,宋亭山低頭關心羽冉冉的膝蓋,隻見他蹲下,貼近了羽冉冉的膝蓋,輕輕呵氣。
“不接受!”羽冉冉面無表情用手扒開他的臉。
宋亭山獻計失敗,随後再次發動。
他的手輕輕撫上羽冉冉微微濕潤的眼睛,将眼尾淚花抹去。
“我不是有意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羽冉冉的氣已經消了大半,此時故作生氣揮開宋亭山的手,整個人悶悶不樂說:“聽不懂,天天咬這些字,就會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
不知道羽冉冉哪裡學的這些話,宋亭山一時忍俊不禁。
就在此時,羽冉冉感覺臉頰火辣辣的,如熱辣滾燙般刺激,她‘嘶’地一聲,随後擦擦臉頰。
看着羽冉冉不停反反複複揉搓臉頰,那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都變得一片紅痕,宋亭山連忙拉住她的手,急切詢問。
“怎麼了?怎麼一直擦臉,還流眼淚了。”
宋亭山兩眼心疼,羽冉冉卻叫苦連天,她不舒服皺起眉頭。
“臉辣辣的,有點痛!”
此話一出,宋亭山摸摸将手收回,藏在羽冉冉的目光死角處。剛才切辣椒,事态緊急,忘記洗手了。
要是被羽冉冉發現了,那今天指定是沒完沒了。
宋亭山雙手像是焊在了大腿上一般,密不可分,他嘴上安慰着:“别用手,一會兒就不疼了。”
“你怎麼知道一會兒就不疼?我疼着呢!”
羽冉冉怒不可遏,斥罵了宋亭山幾句。
宋亭山因為心裡有鬼,不敢反駁,也不敢出手相助,便默默承受羽冉冉的不停嚷嚷。
聽到廚房傳來的拍蒜聲,宋亭山微微狹長的眼睛閃着靈光。
他積極指着廚房的方向,連忙脫身:“我去幫忙,你自己待一會兒。”
看着宋亭山急匆匆、蹑手蹑腳的步伐,羽冉冉心裡存疑,但又想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
“可惡的臭貓!等我腿好了,我一定要狠狠教訓你!讓你求爺爺告奶奶!讓你口水遍地!不停找牙!”羽冉冉狠狠搖頭發誓。
此時的胖橘已知犯下滔天大罪,早已跑到遠處逍遙快活去了。
羽冉冉等的百無聊賴,昏昏欲睡,兩眼虛張,快要睡着,這時廚房傳來一股飄香,熟悉的魚肉味。
這次的味道有一種辛辣的感覺,羽冉冉瞬間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看着宋亭山手中的大鐵鍋。
羽冉冉兩眼發光,宋亭山手中的鐵鍋仿佛是法老的權杖,代表着至高無上的榮耀,此時臣民們正在瞻望其華姿。
“哇~好好看,好香啊!”
吳秀的魚鍋同時兼備賣相與滋味,表面一層熱辣滾滾的紅油,上面灑滿了紅色如曜石的辣椒,底下藏着不可說的美味。
“光是聞都感覺好吃,更别說是吃一口了。”宋亭山毫不吝啬誇贊。
面對羽冉冉與宋亭山的捧場,吳秀臉上閃過一絲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