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淩冽,瑟瑟般如鐘鼓聲的風聲襲來,沖過幹枯凋殘的灌木叢,越過樹梢,趟過溪水,映入耳畔。山舍像是冬日蒼茫大地的一粒蜉蝣,若然伫立在其間。
“喵喵山舍?還有其它的名字嗎?”
宋亭山嘴角抿成一條線,眼神猶豫不決。
“怎麼?你不願意,不好聽?喵喵山舍多好聽,一聽就知道是誰的家,誰的地盤,你不喜歡貓貓嗎?”
羽冉冉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不悅帶着審判逼近宋亭山,她低語:“還是說,你不喜歡的是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突如其來的罪責,令宋亭山啞口無語,他聳聳肩,一臉無奈點頭。
“那就聽你的,喵喵山舍?”
“嗯!喵喵山舍!”
羽冉冉東張西望,似在尋覓些什麼,隻見她慢吞吞走到附近的草坪上,在一旁撿起一塊長方體的木牌,上面布滿了青痕。
“這個,在上面一起刻字好不好~我要刻‘喵喵’二字,那小山你就刻山舍二字好了~這是我們共同的山舍,要齊心協力完成!”
突然得趣的女孩,忙得不亦樂乎,在宋亭山冥想之際,便麻利從室内取出一堆的工具。
什麼坯刀、修光刀、圓刀、平刀、斜刀……
應接不暇,通通擺放在了桌面上。
宋亭山疑惑挑眉,指着面前陳列的工具道:“你怎麼知道這些工具是刻木頭的。”
羽冉冉開懷大笑,将那即将要雕刻的木塊清理幹淨,慢悠悠解釋。
“上次看你做秋千就是用的這些,再說,除了這些小刀,我也想不出什麼東西可以刻字了。”
這下宋亭山恍然大悟了,羽冉冉提及秋千一事,宋亭山忽然湧起往事的回憶,一股愧意堵在心頭。
原本向羽冉冉承諾修建一個專屬的樂園,到最後還是不盡其意。
耳邊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隻見羽冉冉拿着刻刀便胡亂戳弄木塊,手法生疏,看起來很費力。
看得宋亭山以手撫膺,不停歎息。
“算了,讓我來刻,待會兒手弄傷了。”
宋亭山說着便要将羽冉冉手中的工具奪去,羽冉冉卻将他的手拍開。
“不要!我要親手刻字,這樣親曆親為才有成就感。”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宋亭山有些驚訝看着羽冉冉,想不到短短幾月,眼前人的幾步如此之大。
看得他一時久久不能回神,這樣的羽冉冉像是靈魂上附加了魅力,讓她更加吸引人了。
宋亭山失笑,點頭。
“那我和你一起刻字?”
羽冉冉嘟嘴思忖,片刻後不假思索點頭。
兩人配合默契,相輔相成,刻刀在兩人的手中像是舞女靈動的水袖,絲滑帶有觀賞性。
為了不讓刻刀傷害到羽冉冉,宋亭山總是主動握住她的手,引導其一起刻字,将力量歸在自己手中。
宋亭山的姿勢像是環抱着羽冉冉,從身後暧昧貼着她,眼神入春水般撩人,認真帶着一絲絲的誘惑。
而羽冉冉已經沉浸在雕刻的世界,看着眼前光滑的紋路,喵喵兩個字躍然紙上,就快要大功告成了!
她輕輕吐露一口氣,随後放松擡頭偷看宋亭山。
映入眼簾的便是男人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龐,那深邃的五官俊美無俦,溫柔的動作時不時引導羽冉冉,即便是此時故意停下手中的動作,宋亭山有力的雙手也會帶着她繼續雕刻。
壓根不需要羽冉冉使用一絲一毫的力氣。
就在羽冉冉看迷了眼時,好巧不巧,宋亭山心有靈犀垂眸,兩人的視線瞬間交互,産生若有若無的暧昧氣氛。
“你為什麼悄悄看我。”
宋亭山的聲音細膩,扣人心弦,令羽冉冉的小心髒癢癢的。
她瞅了宋亭山一眼,随後撇開腦袋,小聲哼氣:“誰偷看你了,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才不好看。我得繼續刻字了……”
羽冉冉臉頰微紅,一切都映入宋亭山澄澈的雙眸,他不動聲色加緊了加分握手的氣力。
這隐約的挑逗,很塊令羽冉冉芳心大亂,一顆心不知道飛到何方,此時雙眼發紅,一臉不知所措讓宋亭山攜手雕刻。
心髒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怦怦直跳。
羽冉冉感覺自己的臉像是峨眉山老表的屁股,紅彤彤的,不敢再擡頭偷看宋亭山了。
此時上方傳來宋亭山的低笑聲,換作平日,羽冉冉肯定是要質問他到底在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可是現在,羽冉冉隻想快點結束雕刻。
接下羽冉冉成了複讀機,不停催問宋亭山。
“好了嗎?”
“沒有。”
“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