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恩特聽不見小毛球的聲音,但能聽見薩裡西亞的話,刷地站起來,“你們别碰它!”
着急地便要上手搶。
薩裡西亞輕輕揮動魔杖,又施展了一個魔法罩。
吉恩特被困在其中,焦急地捶打着無形的罩子,激起一波一波的魔法光芒。
蘇小毛球湊到鳥籠前使勁嗅了嗅,沉迷道:“抛開鳥味,它确實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薩裡西亞點頭,“你想吃就吃吧。”
嫩黃色小鳥似能聽懂人言,慘烈地叽叽叫起來。吉恩特的捶打更是越發焦慮。
蘇小毛球笑了,讓薩裡西亞撤掉自己的隔音隔光魔法罩,安慰小黃鳥道:“喵~”——【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勾了勾小拳拳,讓薩裡西亞把耳朵湊過來,輕聲道:“我想我有辦法取出藍色珠子,又不用傷害小鳥。”
“怎麼做?”薩裡西亞被熱氣吹得耳朵癢癢,離開了一點。
“你幫我把小鳥把住就行。”
薩裡西亞打開籠子,将小黃鳥捏在左手中,遞到蘇小毛球面前。右手捏開它黑色的鳥喙。
蘇小毛球閉上眼睛,想象着針尖的形狀,而後睜開眼,他的右半邊身體逐漸流動變形,成為一根長長的黑針,探進驚恐尖叫的鳥嘴中,搖了搖,而後插出一個藍色珠子。
珠子流光溢彩,閃着藍色的光芒,随着黑針的收縮來到蘇小毛球眼前。接着,蘇小毛球完好的左半邊身體突然豎着裂開,出現一張血盆大口,嗷嗚一聲就将藍色珠子吞下肚子。
薩裡西亞這才放開小黃鳥,卻見它直挺挺躺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它在裝死。”蘇小毛球挺着圓滾滾的肚子癱在旁邊,滿足道,“不怪它,剛才被吓到了。我去安慰它兩句。”
說着,便四肢搖擺着要起來,卻因為肚子太大而失敗,最後還是薩裡西亞搭了把手。
“謝謝。”蘇小毛球禮貌道謝,而後走到小黃鳥旁,盯着顫動的鳥睫毛半天,突然冷不丁沖它耳朵大吼一聲,“喵!”
小黃鳥被瞬間驚起,不再裝死,翻身站了起來,警惕地往旁邊跳了幾步。
蘇小毛球:“喵~喵?喵喵喵!”
小黃鳥:“叽?叽叽!叽叽叽!”
“喵?”
“叽!”
一毛球一黃鳥交流一會兒,蘇小毛球勾了勾小拳頭,招來了薩裡西亞的耳朵,“重要消息,小玉看到了它主人的失蹤,它講……”
薩裡西亞聽完,撤掉了吉恩特的魔法罩。
吉恩特早急得滿頭大汗,魔法罩撤銷時他沒反應過來,差點撲了個空。這下捧起小黃鳥,緊張地反複檢查,見它依然活力滿滿才算放心。
薩裡西亞抱着慵懶的蘇小毛球坐好,然後道:“小烏雲講,你的鳥兒看到了它主人失蹤時的場景,是在劇院被人類綁架。”
吉恩特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薩裡西亞道:“我很好奇,你失蹤的戀人是海報上哪一位?撒旦,抑或路西法?”
吉恩特瞬間痛哭流涕,“求求你們了!救救他!”
而後,他講起了事情原委。
官方諱莫如深的劇院惡魔事件中,其實有兩個演員不知所蹤,其中一個飾演路西法的,便是吉恩特的愛人。
因為兩家都是光明神的虔誠崇拜者,對同性戀十分抵觸,因此兩人過着低調的同居生活,從來不同出同進,是彼此社交圈中隐形的戀人。
事情發生那天吉恩特正好請假回家,再回來,自己愛人就不見人影,隻接回了他養的小鳥。
“官方都說他回了老家,但我早過去問過幾次了,根本不在。我再向官方要說法,他們根本不理我,隻說近來到處都有人失蹤,根本管不過來。嗚嗚嗚……求你們救救他,我替你們做牛做馬都行!”吉恩特壓抑許久的痛苦,終于找到人傾訴,哭得停不下來。
“所以你為什麼去劇院裝瘋賣傻地吓人?”
“我不想事件草草收尾,便想阻止你們。最後聽到爆炸聲我還很高興,如果早知道裡面有魔物,我根本不敢去。”
薩裡西亞點點頭,“行,目前你的嫌疑基本洗脫。最後再問一句,這小鳥從哪兒來的?怎麼肚子裡會有藍色珠子?”
吉恩特抽噎着回憶,而後道:“我戀人從老家捉來的,藍色珠子我也不懂,但某次它陪我戀人出門後,再回來就變得聰明許多,仿佛能聽懂我們說話。”
“它去了哪裡?”
“教堂。”
……
片刻後,黃色工裝的少年從吉恩特淡藍色的門口離開,悠閑地在迷宮般的巷子裡漫步。
“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蘇小毛球晃蕩在挎上,吃飽喝足後懶洋洋地問。
薩裡西亞顯出懷念的神色,“我以前常在這些巷子裡奔跑,躲避追打、競争地盤、搶奪食物……我熟悉這裡的大街小巷,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哦,前面那家水果店竟還開着,老太太也還在,我去給你買點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