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攝者的家是一個非常溫馨的小房子,屋内以暖色調為主,隻是東西太多,稍顯雜亂。
攝影師端着咖啡,四處找尋着拍攝場地,“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是的,我在這裡的報社工作,是個記者。”相處久了,被拍攝者總算變得健談。
“記者?你也拍攝照片嗎,那我們算同行?”
“不,我是負責文字部分,攝影是另一位同事負責。照相機實在是太昂貴的新鮮玩意兒,我還弄不懂。”記者羞澀一笑。
攝影師此時已經脫掉了大衣,緊身的毛衣和長褲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記者忍不住盯着他挺翹的後臀,完全挪不開眼。
攝影師轉了一圈,終于在卧室找到滿意的角落。他放下咖啡,雙手比劃出取景框,“我覺得這裡不錯,布置得非常有美感,采光也很好。你就坐在沙發上,我們可以趕在黃昏前拍攝一張很美的照片。”
他一轉身,就與記者面對面碰了個正着。
不知何時,記者竟湊到了他身後,兩人此時幾乎沒有任何距離,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記者眼中充滿了柔軟的渴望,“我想……”
他剛說半句,喉嚨就幹渴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無助地吞咽着口水。
攝影師一愣之後,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節奏。他笑着後退一步,“我來你家,隻是為了攝影的藝術。”
這一退,惹得記者焦急地逼近,嗓音裡帶着狠意,“我需要得到滿足,才能完成你的心願。”
攝影師低下頭看他,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沙啞的聲音調笑道:“你需要如何才能滿足?”
記者呼吸沉重了……
許久後,攝影師理順匆忙脫掉的毛衣,從腦袋上套好,帶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他站在門口端起相機,滿意地查看着新拍的照片,“本來今天沒打算動手的,吾神保佑,賜予我美麗的意外收獲。”
照片上,是一個滿臉驚恐的男子,上身光、裸,嘴巴大張地在說什麼。突然,他的手指似乎動了動,似乎要穿透屏幕爬出來。
“噢,可不能調皮,關進去就是屬于我的東西。”攝影師蓋好相機,輕柔地放進包中後,離開了此地。
這暖色調的溫馨小房子,此刻空空蕩蕩的,再沒有第二人的身影。
……
與一劇烈運動就愛吐血的薩裡西亞相同,亞倫的專業課上得同樣艱難。
作為養什麼死什麼的天賦擁有者,亞倫為了攢夠學分轉專業,被迫打起十二分精神上課。而魔法生物養殖系最大的課程内容在于課後的養殖:他們每人分配了一欄魔法生物,必須照顧好它們的吃喝拉撒、生兒育女,才能獲得足夠的學分。
而此刻,他就在食物儲藏室裡準備今日的夥食。
旁邊,同組的搭檔忍不住吸吸鼻子,“太香了!魔法生物的夥食比我們食堂好太多!牛肉、魚蝦、新鮮的蔬菜水果,如果不是為了學分,我都想偷點回去吃了。”
亞倫對食物沒那麼大的興趣,能抵禦這無孔不入的食物香氣,但也不得不客觀地說:“确實,它們一頭的夥食費能抵十個學生。”
搭檔歎息,“我們活得太慘了!”
兩人碼好今日的夥食,推着盆到了養殖場中。
亞倫負責最盡頭一欄,四頭肥頭肥腦的魔法生物一看見他,小眼睛瞬間亮了,擠擠挨挨地湊到栅欄上等着投喂。
“讓一下,别擋着盤子。”
亞倫将巨大的盤子抽出來,準備拿去清洗時,就聽搭檔尖叫道,“哎!我好像忘記放開胃草了,怎麼辦,我馬上還要參加社團活動!”
魔法生物原來隻愛吃血腥魔物,由人類魔法師飼養後,才轉而開始吃平凡的食物。而開胃草正是是它們進食的“前菜”,沒有這個引子,它們對人類食物毫無興趣。
亞倫看看時間,道:“那你把自己的盤子洗好就去吧,我回去拿草。”
“真的嗎?那拜托你了,我快來不及了!”搭檔感激道。他飛速清洗完盤子,拿着衣服先離開了。
亞倫同樣洗完了幾個盤子,轉身回儲藏室拿開胃草。
結果剛回養殖場,卻見原本滿當當的盆子裡,食物竟然少了一半。
“你們吃的嗎?”亞倫問。
“昂……昂……”魔法生物們無辜地看着他,有聽沒有懂。
“不對,沒有開胃草,盆子離得這麼遠,魔法生物們絕不會有興趣進食。絕對是有東西跑進來偷吃。”亞倫警惕地環顧四周。
然而魔法生物們明顯餓得慌了,試圖翻越栅欄用長鼻子拱人。
亞倫隻好先放好開胃草,給盤子裡均分完食物,又在養殖場轉了一圈,鎖好了所有門窗,才回儲藏室重新配了半份食物補上。
“又得增加食物開支了。”亞倫在賬簿上記下,到時候彙報給搭檔。不過他不差錢,這事暫時不成為困擾。他盯着魔法生物們進食,直到盤子中的食物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他才離開。
不料,他前腳剛離開,後腳窗戶被撬開,一對黑影翻了進來。
“好香的味道啊,老遠就饞得慌!我看看,哎?怎麼不剩什麼了。”
另一個聲音疑惑道:“你說的吃大餐就是這裡?這些東西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啊聖騎士大人,你和我都是魔物,這天天在山裡風餐露宿的,連蟲子都吃過了,還講究這些做什麼!我觀察過了,這裡的夥食比學生食堂的都好,而且很幹淨的。快,這裡有一盤沒動過的,你先吃!”
對方猶豫着,伸手夾起片牛肉嘗了。
“是不是很美味?比蟲子好吃多了吧!”
“嗯……”
于是,剩下的食物也瞬間遭了殃。
“昂……”肥頭肥腦的魔法生物們擠作一團,委委屈屈地小聲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