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果然就是被推出來和稀泥的。隊員為自己的職責悲哀着,沒到兩秒,電話再次響起,他瞬間挂起一臉虛僞的笑意,拿起了電話,“喂,驅魔協會,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對面響起意想不到的聲音,“我是薩裡西亞。”
隊員松了口氣,“實習生啊,你今天怎麼還不來?啊,請假?好吧,也行,這裡亂糟糟的一團确實用不上你。失蹤案?失蹤案依然沒什麼新進展,哎,包括你的魔法追蹤設備,還是沒亮燈。你不知道,布萊茲隊長都上火了,便秘快兩天了吧……”
薩裡西亞:“……”
他借用了兇手家中的魔法電話,此時手裡握着一疊薄薄的資料,正思考着怎麼開口。
對面,便秘幾天的布萊茲隊長終于懲治了八卦的隊員,薩裡西亞聽着對面的兵荒馬亂,放棄了讓驅魔協會出手的想法,打算自己做出結果再說。反正有魔法追蹤設備,驅魔協會應該不會錯過好戲。
“那我今天就缺勤了,麻煩你了。另外,請重點關注魔法追蹤設備的燈,如果亮起一定得及時趕往落日公園。”
“嗷嗚嗚嗚好!嗷嗚嗚痛!”對面掙紮着答應了。
……
聖火遺迹。
黑袍魔法師沒好氣地解釋道:“貓吃衣服不是餓了,是它缺乏營養又沒人陪玩。”
“原來如此,老師你對貓很了解嘛。”
大肥貓還挂在身上啃衣服,蘇池越接近聖火天坑,越沒法控制表情,因此嘴歪得十分誇張,“想起來了,老師也曾當過大肥貓的冤大頭飼主。”
黑袍魔法師:“……”狼狽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忍不住道:“你又來幹什麼?不是說好待在旅館的嗎?”
“哦,突然有些學術問題要向你讨教。不過……”蘇池握緊兩把劍,望着半空中朝他們飄來的灰色生物虛影,“不過等我先把這些雜碎清理了再說。”
……
“我?#……@$%&#!可惡的追捕者!”
攝影師痛罵一聲,再次躲藏起來,藏在紫色煙霧中遁逃了。
他明明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所有鏡子,沒想到剛想偷拍下備選者的“平靜”照片,竟被人在關鍵時刻打斷。
已經第四次了!
攝影師這時候徹底明白了,追捕者并非通過鏡子了解自己的動向,而是發現了家中的備用資料。明明隻是幾個名字而已,為什麼會知道是誰,并且次次趕在自己前頭來搗亂!
難道,追捕者發現了自己的手法,因此做出了預判?
不可能,除了全知全能的神以外,無人能知曉他的手法。
那麼,隻剩最後一個地方了。
攝影師憋了一口惡氣,前往了落日公園,在對面的旅館裡要了個臨時的房間。
他撥開百葉窗,緊密地注視着公園的動向,查看着是否有驅魔協會爪牙異動。
看了半天,他确定了,追捕者絕不是驅魔協會的人,否則早有大批人員前來追捕了。羊角骷髅頭,明顯的深淵惡魔形象,他往日并未和惡魔打交道。
難道是神與魔之間的派系争鬥,他全知全能的神明突然得罪了惡魔?倒黴啊!這種事也能讓他被牽連!
攝影師忍不住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中,清秀男同學一臉驚恐的模樣。
他剛才已經試過了,十張照片湊一起根本不能呼喚神明。隻能作罷,任由照片中的人慢慢僵化、直至腐爛成一灘血水——當然,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真難看。”攝影師盯着照片,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就不能向他學學,最後關頭依然能保持完美的平靜。”
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後,攝影師猛地閉緊了嘴。
“我當真越來越沒有人類的感情了,這便是沒有心髒的副作用嗎?”攝影師喃喃自語地再次撥開百葉窗,注視着對面公園的動靜。
直到夜幕降臨,他确認沒有驅魔協會的狗崽子們出現,便放心地退了房,悄悄趁着夜色進入了落日公園。
落日公園顧名思義,它的最高處直沖着城郊的大片荒原,能一窺最美火紅落日的盛景。
但當攝影師走進公園時,陽光已收斂起最後一絲光線,草坪上隻剩生命樹投下的扭曲樹影。
遊客三三兩兩,店鋪也零星亮着燈,時刻準備着關門大吉。
攝影師徑直往前走,他的最後一重保險在公園的最裡邊,那個水果商店的老闆,已經被他暗中觀察許久,無論是瓜果爛掉還是買家無理争吵,老闆從來都是一臉平靜地處理着,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隻要趁對方不注意拍下照片,他集齊完美的十種情緒後,一定能成功換回心髒。在頃刻間改頭換面,就算追捕者站到面前也認不出他來!
就在前面十多米,好機會,老闆正背對着自己在整理水果,隻要叫他一聲,等他回頭的瞬間按下快門……
越走越近了,近到不能再近。
攝影師舉起了相機,朗聲喚道:“老闆!老闆!”
老闆果然慢慢回頭,在徹底轉過正臉的刹那間,攝影師及時按下了快門。
“咔嚓!”
而後,攝影師吃驚不已看向來人,他拍下的竟不是水果店老闆,而是……
狂喜的心情充盈着胸腔,這難道是神明的饋贈。最完美的“平靜”之人,竟堂皇地出現在了他眼前,并被鏡頭及時捕捉。
對面,僞裝成店主的薩裡西亞瞬間察覺不對,隻來得及說一句,“抓到你了。”
下一秒,爆炸聲驚天動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