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沒有了七王爺的消息,但他們也不能閑着,得去掙錢呢,不然饅頭都吃不起了。而且殺手需要多重身份來保護自己,所以他們平時都有各自的職業。
一殺是篾匠,一雙手粗糙無比,卻能編出世上最漂亮的竹筐來。
二殺是屠夫,力氣大得要死,殺豬的時候快準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個月能掙不少。
三殺是當鋪夥計,不過應該幹不長了,因為他總告假去出任務,當鋪老闆對他有點不滿意。
宋逸是農夫,在郊外一個小村子裡置辦了一畝薄地,時不時就要回去犁地播種,也忙得很。
都忙啊,不過忙點兒也好,不然總想着殺人。
三日後,一殺收到一張來自丐幫的紙條,看過以後當即便給遠在小鄉村的宋逸帶去了口信兒,邀他回城有事商議。
正在自家地裡哼哧哼哧挖土的宋逸收到了同村漢子轉達的消息,立馬直起腰來,眼睛賊亮賊亮的,晃了那漢子一個臉紅。
“宋哥兒,這樣的粗活哪裡是你們小哥兒幹的呀,快放下,我來幫你挖。”漢子撓着頭不好意思地說着。
宋逸眨了眨眼睛,趕緊放下手中的鋤頭激動地道:“那就謝謝你了啊,我趕着去城裡見我哥,回頭給你帶好吃的。”
漢子诶了一聲,開心地目送着宋逸離開,然後才脫了外衣甩開膀子幹。
幹着幹着,他突然迷惑地咦了一聲。
宋哥兒都走了,他這身力氣是賣給誰看的?
四兄弟再次齊聚破廟,二殺的衣裳都沒來得及換,手拿尖刀,腰間的圍裙上還沾着豬血。
一殺清了清嗓子,開口:“我得到确切消息,七王爺會在後日前往清禅寺燒香拜佛,咱們在那裡動手。
“不過為了避免在神佛前殺生,也為了表示對神佛的尊重,咱們這次不能動刀動劍了。”
一殺表情嚴肅地說着,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串圓潤有光澤的珍珠項鍊。
“用佛珠勒死他。”
宋逸聽完倒吸一口涼氣,怔怔地看着他的大哥。
腫麼珍珠佛珠傻傻分不清楚?
兩日後,齊尋低調地住進了清禅寺,大皇子兼寺内主持齊岸穿戴整齊在大殿迎接他。
“七弟,沒想到你居然是第一個踏進我這寺廟的香客,真是有眼光。”齊岸說完微微擡頭,露出和身後泥塑一模一樣的表情來。
齊尋隻看了一眼便緩緩垂下眼眸,面無表情地問:“大哥,你這裡有沒有正經一點兒的佛?
齊岸很是驚訝,“什麼?這些很不正經嗎?”
一整座寺廟完全就是大皇子的私人雕像館,各個角度的都有,哪裡正經了?
齊尋幽幽地盯着他看,齊岸毫不在乎,大咧咧地勾住齊尋的肩膀往外走。
“無所謂啦七弟,我隻是不想當太子,又不是真的要出家,等老皇帝傳位以後我就要還俗了,這裡就是我的别苑,我在别苑裡放點自己的畫像有什麼問題嗎?”
齊尋拎起他的手甩開,一副什麼人都不許靠近的樣子,冷漠地搖頭表示沒問題。
見狀,齊岸也就懶得和他開玩笑了,正經問起來:“說真的,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齊尋毫不避諱,将自己和管家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轉述了個清楚。齊岸認真聽完,突然揚起嘴角一臉賤笑地看着他,小聲說着:“沒想到你也是個變态。”
聽見這話,齊尋不解地皺起了眉。
怎麼?很變态嗎?
而且……為什麼要說“也”?
*
寺廟後邊的竹林裡,四兄弟聚在一起商量路線。一殺指着牆角的狗洞,對宋逸道:“你從那兒進去,裝作偷跑出去玩的小和尚,找到七王爺後立馬結果了他。”
一殺說完,掏出一副水墨畫來,“這是我好不容易從那人手裡求來的,你多看兩眼,别殺錯了人。”
一團水墨……
宋逸眼前一黑,連連擺手,“算了,我還是進廟裡自己打聽去吧。”
要在一群光頭裡找一個長頭發的,這次肯定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