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齊尋聲音裡滿滿的驚訝,簡直難以置信。
到底是怎麼把這種事說得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
宋逸噘着嘴不滿地回:“親嘴兒,幹睡有點素,親個嘴兒沾點葷腥。”
他超喜歡吃肉的,無肉不歡。
齊尋黑了臉,單手掐住他的臉蛋兒,不滿地問:“你覺得無聊才想親的,是吧?”
“對呀。”宋逸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又緊緊挨着蹭了蹭,喋喋不休地說着,“親嘴兒親嘴兒……”
“睡覺。”齊尋語氣有些重,将人一把按進自己懷裡,再不許他亂動。
然後輕輕歎了口氣,看上去有些失落。
被強制關機後宋逸睡得很快,沒一會兒便睡得小臉通紅,倒是齊尋,睜着眼睡不着了。
外邊的雨聲漸小,催眠的效果即将消失。
齊尋趕在這場春雨的尾巴上困意來襲,進入了夢鄉。
今夜這場夢有些怪,全是霧蒙蒙的一片,三尺開外倒是有個朦胧的人影。
叮鈴鈴,一陣鈴兒響,四周的大霧被吹散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純金打造,并且鑲嵌着各式玉石的王座。
宋逸身穿第一次見面時的夜行服,正慵懶地坐在王座上,手裡拿着一隻黑金面罩,扶手邊還插着一把寶劍。
那上頭綴着一顆銀鈴铛,正随着不知哪裡吹來的風左右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風吹鈴動,混着甜膩的聲音一起。
齊尋靠坐在王座上,而宋逸則趴在他懷裡微微顫抖着,眼尾飛紅,一如初見時那般滿臉嬌羞地說着:“嗚,真大。”
一場夢結束,身下傳來濡濕感。
宋逸還窩在一旁枕着齊尋的手臂睡得香,呼吸平穩,讓人不忍打擾。
齊尋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替他蓋好被子以後換上衣裳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後院處于半坡,有個小溫泉。
天亮時宋逸翻身沒有摸到人,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屋子裡邊空蕩蕩的,他頂着睡得亂糟糟的頭發坐在床上發呆,等了許久也不見阿尋回來以後這才準備去找。
在櫃子裡挑了一套黃色的漂亮衣裳換上,宋逸想打開門出去,卻發現門從外邊被鎖上了,怎麼弄都打不開。
到底是什麼寶貝啊,藏得這麼深,白天都要鎖門。
宋逸在屋裡急得團團轉,他該回家了。
正巧這時,門從外面打開了,老管家弓着背抵在門口,畢恭畢敬地道:“您醒了,現在用早飯嗎?”
宋逸擺擺手,問:“阿尋呢?我要見他。”
等當面跟他說自己要離開以後就可以走了。
“在後山呢,我這就派人去叫。”老管家還是那一副恭敬的态度。
“不用不用,我去見他就行,麻煩你幫忙帶路吧。”宋逸說完探出頭去望了望外面,見沒有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和老管家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這個院子便有不少人在打掃,宋逸刻意垂着頭,卻發現他們在看見自己後都紛紛退開,低着腦袋不敢瞧。
我真是聰明!
宋逸想,穿阿尋衣服的這個決定簡直聰明到沒邊兒了,大家隻會以為是阿尋在巡查院子,不會起疑心的,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老管家陪着。
他轉頭看了看老管家,小聲問着:“對了,你和阿尋關系很好嗎,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老管家的腰彎得更深了,回:“他平時叫我周叔。”
“哦,那我也叫你周叔吧。”宋逸笑眯眯地說着,心想難怪阿尋這麼年輕就能當管家,說不準和這位周叔有關呢。
就像師父帶徒弟一樣,這是要繼承衣缽的。
想到這兒,宋逸不禁對老管家客氣了起來,“謝謝你照顧阿尋,他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老管家含含糊糊地答:“他很好,沒有給我添麻煩。”
說完便停下了腳步,指着仙霧缭繞的入口道:“這裡便是溫泉了,我就不陪您進去了。”
宋逸望了望頭頂那塊玉石牌匾,撓了撓頭後呆呆地回:“嗷。”
然後想:這王府真有錢,看來太子說得沒錯,七王爺果然搜刮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