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悠皮膚白嫩,年紀又小,還沒有發育胡茬,臉型比例剛好,嬌嫩可愛。雖說早上困頓,沒怎麼認真梳洗,發髻也是最好梳得那種簡約款式,發際線的胎毛都不曾梳頭油打理,這樣自然垂下幾縷,好似有一點點劉海似的。
倒有一點現代小愛豆樣子了。
葉昭彥雖說現代就像書呆子一樣,從小乖巧,曾經都不認識幾個明星。大學時期,有過一段迷茫痛苦期,意外發掘到一組小愛豆。雖然旁人不認識他們,意思就是有點糊。但是那些年,确實給了葉昭彥很多力量。甚至徹底改變了她的愛好、生活習慣、穿衣風格與審美,也開始了解了更多明星。小時候看到街舞,隻學過中國舞的葉昭彥都不理解那些人在幹什麼。後來卻愛看這些舞台,甚至學會賞析不同的實力。
好處是,以前總聽慢歌抒情宿命感,聽着便傷感。開始聽這些,歌詞一直說自己很酷很厲害,倒是讓葉昭彥也總覺得自己很厲害,還老想跟着蹦哒跳舞,越發自信。
不過愛豆她也不喜歡過于脂粉氣的,過度媚粉,會太齁甜,她喜歡清爽的傳統帥哥就好。
現在弟弟還未到開竅的年紀,未曾掌握任何妝容,每日清清爽爽,自身又可可愛愛,特别讨喜。
不過大了,也該打扮了,下次送他些玉簪吧。
“我才不是小公子呢,我明年四月也就及笄禮了,可以說親了。”葉昭悠講話明明還有些奶聲奶氣,怎麼就說出這種話來。
葉昭彥蹙眉,雖說剛剛還覺得孩子大了,想給孩子買首飾,但若說,弟弟成了别人家的……不行,無法忍受。
葉昭彥總算明白了,她穿越以前,看女方嫁人,家裡人總為此憤怒痛苦,覺得别人都是黃毛,都是拱白菜的豬,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又一想,弟弟大了,總得是人家的,留不住啊。倒不如幫忙擦亮眼,幫他找個好人家。
道理都懂,不過還是心酸。仔細瞧瞧,弟弟還一臉天真無邪,沒開竅的樣子,這些事應該還早呢。
葉府大姐葉昭甯,因為年紀尚小便考中,在外任職,今年秋季,該回來為自己進行最後的及冠禮了。聽母父說,最近幾天該到了。
及冠,女子年滿二十歲,行冠禮,标志正式成年,要開始承擔起家庭、社會賦予的責任與義務。女子加冠三次,第一次十六,象征着她擁有治人的權利;十八,标志着他有服兵役的義務與能力;二十,意味着從此獲得家族祭祀的資格。男子十五便可及笄禮,是因為大多數人認為,男子應當比妻主年紀小些才好,男子雖小,可若從小耳濡目染,培養如何伺候女人,也更早适合婚配。
這次姐姐回來,應該是她走這條仕途路,還是略慢了些,順便回來,便該面見聖上,大概率是留京任命新官職了。
若與現在一樣,同級正七品上,隻可做四門博士。不過,母親畢竟是戶部尚書,戶部最高長官,聖上應該是會給些面子。且葉昭甯學問确實不錯,做事一闆一眼,也是認真負責,雖不會邀功,可這些年治下規矩,大家都有目共睹。
聽母親意思,起碼是正六品上太學博士,簡單來說就是為國培養高級人才,以本朝尊師重教的傳統,以後也過不差,将來也有機會轉入有實權的地方。若是聖上願意在朝中鍛煉阿姐,便是司郎中,從五品上。若是也能随母親進入戶部,負責戶口賦稅核算,自然是好。若是聖上不想母女同部,過于集中。陸母陸錦書,她剛好是禮部尚書,姐姐去禮部,可籌備禮儀活動、規範儀式流程,統籌具體政務實操,也能使姐姐鍛煉交際能力。
不管什麼時代,母輩總為這些操心。
姐姐回來也好,葉昭甯嚴肅正直,還能幫着管管這不成器的弟弟。
葉昭彥松開眉頭,問葉昭悠到底何事。
“陸府今日的松墨文會,阿姐能否帶上我?”阿弟說話總是帶着幾分嬌嗔,葉昭彥突然回過味來。葉昭悠跟其他妹妹弟弟講話好像不這樣,甚至小時候教育起更小的弟弟來,還有點兇。他對家裡姐姐,尤其是該考會試的兩位姐姐,說話時就嬌憨許多。
這也正常,權利也是被讨好的原因。
隻是這個時代很多男人都沒發覺罷了。他們很多人隻被教導,要怎樣給女人面子,這本身就是暗中的權利。
他們以為是自己喜歡這樣,畢竟可以從上位者這裡獲得好處。
“帶你去做什麼?你的文采已經可以對詩了?還是你投壺之類練準了?能去參加文會的小公子,很多都是那些真才實學的。這是陸家小輩組織起來玩的,又不是長輩組織的活動,給年輕孩子們相看的,也不是你們小男孩比巧手或者茶藝的聚會。會上全是我們女人玩的,可能還有一些男人會學一點我們女人玩的。你又不會,瞎湊什麼熱鬧啊。”
有點權利确實是好,好像貶了弟弟一通,弟弟也隻是撅了撅嘴罷了,“姐姐~母親和父君天天叫我跟着讀書,我和其他兄弟都沒有共同話題了,也玩不到一起,你們對詩我也可以學啊,雖說弟弟愚笨,不太掌握,但是總比很多男人強多了,我也多少會玩些。那葉子戲,上次我看幾位侍君在玩,也學了些,可以和其他哥哥弟弟玩葉子牌啊。今日夫子放假,就我一個人留在府裡,我好難受的。”
這樣一想,确實有理,這個年紀,是該多玩。
于是葉昭彥叫他回去收拾,自己則決定補覺半時辰,再用自己和墨芸練就的,兩刻鐘裝扮齊全技能,及時和大部隊彙合。
反正今日散學早,擱現代,也才早八而已。
果然,哪個時代的早讀,都不是人幹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