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這樣,我不會帶你去了。”她隻能放下“武器”。
葉昭悠身邊的小侍,名喚巧兒的,幫着整理着自家小主的發型和衣裳,一邊同葉昭彥辯解:“剛剛出門,我們還遇着逸小姐了,她就隻誇一句我們公子出落得越發标志了,根本沒看出來。”說着,巧兒朝葉昭彥羞澀一笑,“巧兒的手藝在府裡也是頂好的,沒想到二小姐明察秋毫,一眼就識破了,還是巧兒手拙了,今日巧兒便和其他哥哥弟弟們學學。”
葉昭彥差點打了個寒戰,巧兒的聲音比起弟弟們,更是嬌嗔,但是這種嬌嗔,對于葉昭彥來說有些過與陰柔了,大祁一些男子會示弱,但是适當的撒嬌賞心悅目,過分的陰柔就……反正她聽了這麼多年,也受不了這一派。
她也根本不想弟弟身邊有這種人伺候,就知道把心思放這些事情上。但是,人家挂着笑,語氣裡也全是讨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葉昭彥也從不是苛待下人的,便換了語氣,開始語重心長起來。
“這些東西對身體有害,更何況你們年紀還小,更是危險。這個年紀,青春正好,悠悠你本身就皮膚白皙細膩,很漂亮了,把臉塗這麼白,倒是顯得死氣沉沉。”說着還是把帕子遞過去了,“太白了,本身就顯得唇色更紅,還塗這麼深的口脂,搞得更吓人了,今天我就不攔了,把着口脂顔色擦淺一些,才更符合你的年紀啊。”
巧兒在旁邊目瞪口呆看着自家二小姐溫柔的給自家公遞手帕,讓葉昭悠将口脂在帕子上抿淺了一些,羨慕地說:“咱家小姐真是不一樣,将來誰能有幸找到二小姐這樣的妻主,那可真是洪福齊天啊。”
葉昭悠剛剛尖叫躲避後,這會兒也恢複了平時的聲音,幫葉昭彥倒上茶遞過去,輕輕附和:“就是,我也等着姐姐帶回來一個漂亮姐夫呢。”還是弟弟的語調好聽,那種恰到好處的夾。
葉昭彥差點嗆住自己,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怎麼人家就洪福齊天了。
趕緊擺擺手,“我才多大啊早着呢,及冠都未到。再說還有大姐,馬上要及冠還未娶夫,我也起碼得到弱冠再考慮。”
巧兒和葉昭悠相視一笑,巧兒打趣道:“還有幾個女子,能到弱冠才說親啊,咱家大小姐那是特殊情況,大小姐之前,也是訂過親的,要不是……”葉昭悠猛的一撞,巧兒閉眼不談。
車上安靜起來,墨萱雖是書童,但也是堂堂女子,很怕沖撞了閨中小公子,出門一直很安靜,直到這會兒才輕咳一聲,撇了巧兒一眼。
葉府也不是一直一帆風順的,葉家曾經也遇到一些劫難,當時葉昭彥還小,隻記得府上都被圍了起來,當時祖母尚在官場,奔走許久才解決,但是祖母之後便告老辭官,因葉家已經多代人一直都在京為官,祖母隻能去往祖上的河東,重修祖宅,現在由遠親照料。臨走前,祖母将之前的葉府分家,分為三個大院子。現在隔壁是姨姨們的府邸,雖說比起之前一個碩大的葉府小了一些,但是這樣的安排,适合當時需要低調的葉家。
當時府上孩子們都小,還有的沒有出生,很多孩子不怎麼記事,長輩們也沒怎麼跟小輩說,但是葉昭彥現代時就記事早,前世很小時候很多事她也都清楚,更何況,她穿越來以後,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所以她其實是記最清楚的。也根據自己當時聽到的一些,大概猜出發生了什麼。其他小輩就不知道了,葉家總是把孩子們保護很好。
葉昭甯畢竟大了葉昭彥五歲,和其他妹妹弟弟們差距更大,當時姐姐已經懂事,隻有她知道家裡的具體事宜。葉昭彥也試着問過大姐,但是大姐也隻是沉默,并不告訴自己葉府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大家好似都不清楚家裡當時多麼危險,好像隻是發生了一件很小的事情,葉家好像就是一直低調而已。
隻知道葉昭甯當時被未婚夫退親,消沉了很久,之後的那場考試也受到了影響。
之後很久沒有再說親,她職場也坎坷,家人也未曾催促。
直到兩年前,宣平侯府突然被查出結黨營私,貪墨軍饷,甚至有私通敵國之罪,整個官場動蕩,被大清掃一番,母親才升為戶部尚書,重新獲取信息,祖母也是在這之後,才終于可以回京探親。這事之前,都是葉家主君蘇喬月帶着一位側君郝氏,四個侍君還有一群孩子,去往并州探親的。
對了,最小的那兩位侍君,就是當年聖上賜進葉府的,葉昭彥一直懷疑是用來監視母親的。不過母親行事很是君子,對每一個侍君都未曾薄待,至于另外兩個侍君是如何進府,那是葉昭彥出生之前的事情了。不過現在看來,母親與自己父君的感情最好,父君也不見怨言。
葉昭彥歎了口氣,哄着自己弟弟:“這些東西确實對身體不好,悠悠還是少用為好。”
葉昭悠也是被慣壞了的,見車上氣氛沒有那麼沉重了,立馬回應:“悠悠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化,母親這兩年越走越順,眼看着姐姐們也越發傑出,姨姨們在邊關駐守,頻頻立功,等我及笄禮後,每年歲首,一定也會入宮參加正旦宴什麼的。接下來,父君也肯定催促着我去各種宴會相看,而且我嫁人那天怎麼可能不化?以後在妻家,也得保持美貌,讨得妻主歡欣啊。”
葉昭彥聽不下去了:“你不知羞麼,怎麼就知道嫁人嫁人的,跟别人面前,千萬别說這種話,不然人家以為你多盼女人呢。”
葉昭悠順勢扶住葉昭彥一隻手臂,言笑晏晏:“我一個正好年華的閨中男子,不想嫁人想什麼?再說了,你們天天盼着我們找個好人家,這也不許那也不讓,就為了我們順利找人家,現在又笑我們想找人家。”他又輕輕靠過來,繼續撒嬌,“我們都知,彥姐姐對我們男子,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放心,我很在意自己名節,我隻和姐姐這樣說話。”
葉昭彥扶額:“真拿你沒辦法,算了,聽聞绮羅妝閣和蔻顔齋,都出了些新品,據說是植物和各種食物制作的,比這些鉛粉安全許多,隻是不經放。不過不能久放,聽起來反而更靠譜些。我給你銀子,你去買些回來罷,這些東西就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