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萱墨芸兩個人根本沒想到一起,但是又殊途同歸開始調查那是誰家的馬車,結果對方身份一無所獲,倒是發現了對方也在調查。
“所以你是說,那天那位小公子過來,根本沒有告白,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她知道最近葉昭彥的好名聲和搶手程度。
“當然了,太不尊重我們主子了,誰家公子怎麼沒禮貌啊,我可不得記着點,萬一将來什麼宴席上碰到了,提醒小姐離那種人遠一點!尤其是會試結束後,家主肯定會開始催小姐去相看,不能和大小姐一樣,拖到那麼久吧?”
“小姐已經是解元了,會試怎麼可能不過!家主隻是精益求精,叫她保持名列前茅,不能前面還是解元,這會兒隻是剛剛上榜的吊車尾吧。葉府低調這麼多年,唯一讓家主在京城能揚眉吐氣的,就是小姐的成績了。去年解元成績出來,已經有很多大家公子上門求親過,隻是家主怕影響小姐繼續高中,才對外放出消息說小姐閉門讀書,還不急着相看,這些人才消停。你放心吧,入仕之前,我覺得家主肯定不會催,小姐讀書這麼好,将來肯定不可限量,太急了反而找不到更好的。你看剛剛甯大小姐帶回來那個,我估計啊,家主現在正和主君商量怎麼調查人家底細呢?”看墨芸腦子總是這麼簡單,墨萱恨鐵不成鋼地說了一通。
墨萱伴讀,常常和讀書的女子們處在一起,眼界是比尋常下人要開闊一些,不像墨芸,她跟個男人似的,想法簡單,總覺得隻要有感情,什麼都不是障礙。
“所以,主子不是記仇?可是,莫名其妙就上來訓斥似的說這麼一句,這種男人還有女人要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墨萱對着墨芸擠眉弄眼,“有的女人啊,就喜歡男人這種小勁兒,像大小姐二小姐這種,就喜歡這樣的。你看大小姐帶回來那個,嗯,這下懂了吧。”
葉昭彥并不知道自己身邊人眼裡,成了什麼形象,她隻知道,這簪花隐墨的才情,确實不錯。不論是女主還是男子,對很多事物的思考還是蠻深刻的。
不過還是有很多局限性,葉昭彥是從平等的社會過來的,如果以這種方式去寫一個架空故事…
不行,很多東西對于現在來說跟科幻似的,還是得慢慢構思一個新的世界觀,然後将自己所學的平等寫進去,還得小心過于激進。
靈感有了,她火速開始寫大綱,定人設。每次開一本書,她都總是樂此不疲。
所以當她想起來自己課業還沒做,又得晚上挑燈夜戰,着急趕着才做完。怎麼穿越了還得dead line!
第二日,金夫子像往常那樣,又當衆讀了葉昭彥的文章。她的文章寫得好,但是每次寫作都在心流狀态,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拽着自己手寫似的,因此,每次被讀時,她也像第一次聽似的。今天讓她略有不自在的,是因為林沐陽也來了。
雖說家裡與族中子弟,不論女男,都可以來書堂,但是基本上除了葉昭悠一直被蘇喬月催着過來,其他人并不怎麼堅持,學到一定程度,便回去自己讀寫閑書,跟着自己父君,學學治家、刺繡、禮儀、烹饪什麼的,再想博得美名,也不過是些琴棋書畫,與簡單的詩歌詞賦罷了。治國什麼的,與他們何幹啊。
何況,林沐陽算是個黃花大外男,還沒過門便進入了葉家的書堂,而且他自己一人前來,葉昭甯并沒有陪着。
葉昭甯雖不用來上課,但她居然來接林沐陽散學。
葉昭甯,一款人機,最多的笑都是禮貌性的微笑,嘴角上揚兩個像素點那種,便算回應了。不論遇到好事壞事,她一直也這樣。
葉昭彥小時候很努力講小孩逗阿姐笑,也隻是偶爾露齒。
可是面對林沐陽,雖然聽不到他到底說了什麼,葉昭甯邊輕松露出露齒笑,哦,比葉昭彥的笑話還上揚好幾個像素點,她甚至滿臉都在笑。身旁兩個小厮更是肆意在笑。
好奇,到底說了什麼,能叫她阿姐笑成這樣。
若是現代,葉昭彥定要找他做朋友看看,但是,在這裡要重視人家男子清譽,更何況,朋友妻不可欺,姐妹夫不可侮。
葉昭彥隻能正常過去,和自己姐姐作揖後打招呼。
林沐陽除了大膽,也确實知禮,這兩天府上接觸過他的,都在誇他做事體面,像是大家閨男。剛剛一見,也确實很有禮節與氣度。
葉昭彥忍不住多聊了幾句:“方才見幾位甚是開懷,不知所談何事。林公子有所不知,我這阿姊,素日裡雖不算冷若冰霜,但卻是真不苟言笑,如今如此開懷展顔,實屬罕見,在下着實好奇呀。”
林沐陽莞爾:“倒也沒什麼,隻是我剛剛散課,有些餓了,便想問問她,京城有什麼很出名的烘餅坊,買了可以帶些過來,課間若是餓了,也能同大家分享。結果,她這耳朵倒好,硬生生聽成茅房。她便同我說,這地方啊淨穢一如,進去的人自然萬物平等、無有分别,淨與穢本就相依相存,不去這裡,也能輪回流轉,滋養萬物。所以,哪怕是去皇宮裡,也沒什麼很有名的茅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