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麼善解人意,擔心自己沒有被提到出生時心情,會難過嗎?
她其實是年幼穿越來的,對這些事不甚在意。前世家長雖然問題很多,但是每次提及她剛出生時候的事,還是溫馨又快樂,她并不缺這件事情裡面的那份愛。前世也是每次用這些,來證明自己被愛。
現在,她是真的為葉昭悠憂心,尤其她還知道弟弟有心上人,必然更不願這樣将就。
她輕輕朝葉槿筠擠出一個笑容:“我無妨,我以前在家,也聽過不少次了。我現在焦急,怎麼保護弟弟。”說完又覺得這樣對一個撿來的孩子說,也不合适,葉槿筠才真的可憐,趕緊找補,“包括保護你,我也會盡我所能保護你。”
豈料,他完全表情坦蕩,完全不在意似的,甚至好像帶着一點微笑似的,靠過來說:“是嗎,那徒兒要加油了。”
兩個人輕聲在角落咬耳朵,葉昭彥覺得耳邊氣息若有似無般掃過,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葉嘉琦又豪氣幹雲:“既然是那年寫得‘京城葉家’,還未分家之時,那此事,我做大姐的也可以扛着,我家好幾個小子都說不想成婚,替他直接應了這門婚事,不等成親,便說我葉家不養閑人,先跟我為國效命,自己立了功,我葉家才瞧得上她。反正我們确實有戍邊之功,我家女兒小子,都能做到,任誰也挑不出話柄。”
這倒是。
不過熙園的兄弟不想成婚嗎?果然人的見識廣了,就是很不一樣。
葉嘉琦說起分家之前,其他人便問既然當時她在京城,可有問問此事個中細情。
柳家的祖父,那是當年祖父在兖州那邊的舊親。當年祖父攜祖母回去兖州探親之時,剛好葉嘉琦的第一個孩子呱呱墜地,蘇巧月剛過門不久,很快診出滑脈,也就是葉昭甯剛被懷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祖父他飲了些酒,便不管什麼月份忌諱,全都直言出去。
剛好,桌上他之前的好友,情迷心竅,明明自己是和祖父家境差不多的小公子,偏偏在剛及笄的年紀就非要鬧着和當地那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縣令成婚。
結果那個縣令隻是風花水月的詩寫得多,才考上,并沒有其他真才實學,他找自己扶很久也扶不上去。眼紅祖父找了祖母,能跟着去京城,後來祖母也發展很好,若不是那年之禍,祖母主動退讓回了河東,現在也必然身兼要職。
對方借着祖父酒勁,不斷念着之前的關系親密,本想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來葉家。當時葉嘉盈與蘇喬月也是新婚,後宅隻有主君還沒有其他人,聽他說主君已懷,便想借此将自己孩子送進來。沒名沒分也沒關系,男孩子像根草,跟了就算好日子。
結果,祖父喝多了,沒聽懂這層意思,以為要結親,但是那縣令相貌平平,這舊友的幾個孩子更是普通又瘦弱,沒有任何吸引力。隻是覺着葉嘉盈性子,估計不可行,随口說道,蘇主君的父家勢力也大,不可随便。若是實在想結親,孫輩有什麼好孩子,再談論便是。
結果,桌上人多,那舊友非要大家做個見證,待祖父酒醒,就看見桌案擺好,兖州本地的有名望的師傅,都來幫忙立婚契。
他闖了禍,又剛酒醒,還好祖母出現,但是堂堂一介朝廷命官,反而被架住,也不好推掉。便隻好寫了,孫輩可選一人送進當時未分家的京城葉家。
她本想到時候随便挑個男孩子進來,也不用承諾什麼位置,侍君的名義家裡添雙筷子罷了,反正山高兖州遠,這柳家也沒什麼勢力,男孩子也好養活。
豈料,這柳家家中運勢低落,兩人怨氣都重,關系愈發不和睦,後來拌嘴居然升級至砍人……
縣令家出此等事,舉國皆有聽聞,因此葉嘉琦也聽說了此事。但是柳家子孫凋零,孫輩唯有全家保下的一獨女。這還是祖父舊友的原生父家,還有些實力,雖說要喝戀愛腦公子斷親,又看後代一個一個沒了,最後才幫着拉扯才養大這麼一個女兒。
葉昭彥全程不由自主提着一口氣聽完,才緩緩吐出這口氣。葉槿筠見她肩膀都随着這口氣落下,又湊過來:“對啊,肩膀要放松,練功才好發力。快别揪心了,我母親可能你還不了解,葉将軍表面威嚴,實則頑皮,她定然有辦法。再不濟,咱們還有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