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樣讓她心軟的樣子。
還這麼像自擔。
而且他主動回來了,要是他真的回避一步…
她這人隻會表面不顯,還似尋常。然而自己内心徹底退上一百步,疏遠到很難再回去從前了。要不就是陸婉清那種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很羨慕,也不曾覺得陸婉清做事讓自己不适。還有葉昭璃,這種小天使她也喜歡。葉槿筠其實也……
葉槿筠好像不一樣,怎麼評價也不對,可能因為他是異性的緣故吧。她沒什麼異性朋友,葉槿筠也和大祁其他男人不太一樣。
她知道自己回避型人格,還高度敏感,毫無安全感,不止顔控還要求很高,又有精神潔癖…交朋友可以,她很愛交朋友,也很真誠,但是如果選擇……
哎,不對啊,怎麼會往伴侶的方向去考察他…
她不是把他當朋友,當家人嗎?
之前的事,隻是一次見義勇為,哦是兩次沖動的見義勇為。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性格,當時如果是别人遇到那樣的事,她都會幫忙講話的吧。
隻是他長得太像小韻,又和自己關系好,一時着急,用錯了方法,直接求了婚……
他應該能理解自己當時就是救人心切而已,應該不會在意。好在聖上也不愧是多了這麼久的上位者,明察秋毫,慧眼懂她,既幫忙解決了柳依風的問題,還沒有因此就真的給她們二人賜婚。
她的護身錦袍也一樣到手了,而且提起上交這書,讓聖上更信任自己,因此讓她在去西南的路上,有了更多保護。
這真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葉昭彥确實沒什麼胃口,她就留了一盤黃瓜雞蛋,然後自己端來去羅漢床上的炕桌吃。反正她訂的這間房比較高級,屋子大,還有羅漢床。
她都這樣堅決了,其他人也不再推辭,但是也沒有離開這件大房間,她們四個圍坐一起吃了。
車娘已經把馬車牽出來,墨芸把剩下的一點行李也放上車,懷憫去和接頭的“商隊”使了眼色,墨萱怕葉昭彥晌午吃太少,路上餓,去廚房打包幾個涼菜和更多幹糧,葉槿筠去給車上買點心糕點。
葉昭彥收拾好自己,下樓出門,覺得這天氣已經開始感覺熱了,等到并州還好,并州靠北端也涼快,近些年北邊無戰事。可若是到了西南,那會怕是更熱。
她拿了帕子要捂着口鼻來者,卻隻能先擦擦薄汗。
發散也好,病好得快些。
可是,這會竟然隻有自己一個人先上車。
這種感覺不是孤獨,但是令人莫名有些慌張,不是滋味。
她問車娘其他人的去處,車娘隻曉得兩個人,說墨芸去檢查各個屋裡有沒有遺漏,葉槿筠去買什麼東西,其他人沒看見。
懷憫過來了,葉昭彥心中稍安一些,她拿帕子捂着口鼻,然後招呼他上來坐。
懷憫自然樂意,騎馬久了也累啊,何況今日要多趕些路,怕是不能慢走,得一直在馬上半蹲着馬步控制,車上哪有馬上颠得厲害。他和車娘很快就将那匹馬也套上車前面。
葉槿筠回來時,已經接近尾聲了。他一出現,懷憫就趕緊解釋:“公子,是小姐叫我套車的,今日趕路,三匹馬快些。”
大祁的世界,“小姐”好像就要比“公子”有權些。如果不看家世背景身份等等,一般人聽到這兩個詞,都會下意識這樣認為的。
而且,他們确實都是葉家小姐公子。
葉槿筠沉默着不說話,等裝好後,和衆人一起上了車。
多了一個人,這小桌就好像擠腿似的。女人都習慣了敞開腿坐,這時也得稍微收起來一對,給他們騰個位置。
葉昭彥看着他們的坐姿,因為是習武之人,坐姿倒是端端正正,但是兩腿也隻是微分一點。前兩天不擠的時候,葉槿筠怎麼坐來着,她一時想不起來,就捂着半張臉往他腿上瞅,試圖想起來。
她在中間,其他人分坐兩側,車上是匸字形的座位。墨芸不管,隻是一味偷笑,墨萱卻一直不太接受這件事,倒了水給葉昭彥。
葉昭彥一直捂着也手酸,剛好放下歇歇,又想起什麼,去自己的小包袱裡面翻出來一堆手帕:“這是我叫小二滾水燙過一下的,又在晌午日頭下曬快幹了。你們都綁上去,遮着些臉,别一群人全病了。”
墨萱覺得她過于謹慎,懷憫也說二人自小練功,極少生病,不會有事。
但是她可是“小姐”,尤其現在是葉大人,葉主使,她不滿得“嗯?”了一聲,葉槿筠先是乖乖接過,連同懷憫那份一起,其他人也全都遮住了半張臉。
過了晌午的那會,其實更熱,葉昭彥又叫墨芸懷憫把簾子全掀起來。過了一會,還是有些熱,她忍不住去端半杯涼了的茶。
墨芸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葉槿筠就手疾眼快先拿起茶壺給她兌了一點:“頭疼時喝涼水,導緻氣血運行不暢,“不通則痛”,頭疼會加劇。而且天然還喝涼水,易損傷脾胃陽氣,氣血生成不足,不能濡養頭部經絡……”
他近日本來就不怎麼說話,突然講這麼多還讓人不習慣。她一邊喝着溫茶,一邊心想,他的醫理确實不錯,到做任務的地方,應該可以蒙混過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