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凱修建着花枝,
對自己這個兒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
“難道讓‘見人就失禁’的人去跟内閣首輔家的小姐相親嗎?”
杜酥最聽不得這件事,上次被皇太女殿下當衆羞辱,他再不敢參加任何社交,隻把自己關起來,見人就想到那天的羞辱。
“父親!”
杜酥咬牙切齒,眼珠瞪大得幾乎爆出。
“啊啊-----”
被戳到某個點,杜酥才真正瘋了,他蹲在地上,緊緊抱住了自己。
梅凱手指頭“咔嚓”剪下手裡的那朵花。
輕飄飄撫開:“把二少爺帶回房間休息,他昨晚沒睡好。”
一個棄掉的棋子。
梅凱僅有的omega溫柔實在是不夠用了,支走杜酥後,他又慢條斯理開始布局:“小少爺那邊準備的怎麼樣,有沒有跟他說,這次是洛禾小姐特意上門拜訪?”
克洛姑姑點頭:“說了,小少爺在裝扮。”
梅凱很滿意。
剪掉最後一枝:“看,被剪過的花才能開得更美更豔,人也是一樣的。”
剪刀遞給克洛後,單手扣上自己胸前的紐扣,西裝剪裁筆挺,甚至沒有給這個男人留下過多歲月的痕迹。
他囑咐克洛:“将安沙少爺喊到大廳,順便讓他把之前我借給他的那塊表給拿過來,讓他來之前先去看一眼弟弟辛迪瑞楠準備的怎麼樣了,務必要将他那位親愛的弟弟帶到我們面前。”
梅凱像隻在暗處蟄伏的老鷹,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臨下樓前,他還特意去看了眼自己的伴侶----霍頓公爵,見她蜷縮在角落被那些侍衛吓得害怕模樣,梅凱就特别愉悅,畢竟掌握實權的A有問題了,他這個O豈不是想幹什麼都行了。
梅凱下樓的時候的,安沙已經穿好禮服,筆挺得站在大廳。
那紅棕色的雀斑被他用大量的粉底遮蓋,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清,但弊端出現了,他本不是白皮,這樣白的粉底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哦,孩子。”
他擺了擺自己的羽扇,踩着樓梯下來。
順勢走到安沙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卻是看向已經等待多時的洛禾:“真是讓你久等了,我很抱歉,你也知道最近家裡的事太多了……”
洛禾其實等得依舊很忐忑了,畢竟她心儀的那位的伴侶是公爵的小兒子,但現在來的确是繼父的大兒子,這難道不是很明顯的逐客令嗎?
她依舊很有禮節彎腰行禮:“沒事,爵夫。”
“等待優雅的少爺是我應該做的。”眼神卻在瞟梅凱身後,期待能看見想看的人。
梅凱笑的很随和,但他實則巧妙的回答了洛禾的問題:“孩子,你也知道,辛迪瑞楠這孩子一直都很忙,他母親前幾天還感歎……這孩子常晚上出去偏偏喜歡……”
梅凱說着有點為難。
随而不再說那個話題:“算了算了說這些幹什麼,以後你多多照顧他就好了。”
洛禾微楞。
這話她聽出了幾份意味。
禮教和家庭教育告訴她這個問題很嚴重,嚴重到她是否還要跟他交流。
她皺眉,又彎了一次腰:“爵夫。”
梅凱在等她的回答。
空曠的大廳鐘表轉動的催促亂人心弦。
“很抱歉……我想我還是先……”
貴族的放棄總是權衡利弊後的輕而易舉,她朝後退了一步示意結果。
“洛禾小姐。”
突然,有個輕悄悄帶些喘息的身影打破這場尴尬的沉默。
洛禾回頭。
穿着淺藍色花邊圍裙,臉色清瘦蒼白的小少爺局促捏着手站在風口,風吹過他脖頸的碎發,将屬于omega的那片白皙勾了出來。
如果眼尖。
就能看見他手腕帶了一塊鑽石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