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我能保證!我能保證!”
“好,你私下跟季知第一次進行買賣是什麼時候?總共進行了幾次交易?交易時在場是否有其他人?”
“三月——三月三,藥!我的藥!”
“回答我的問題。”
“三月三!一共——共七次,有人在。”
“誰在?”
“劉嵩!藥!求你給我!求你!”
邰铮對王曦含使了個眼色,對耳機裡的監聽人員說:“叫秦法醫來一趟。”
收到信号的王曦含彎腰躲開錄像儀器,關上了審訊室的門,以八百米速度跑回刑偵隊,拍開門氣都來不起喘,“快!林野看家,剩餘一人帶着一個去審剩下的兩個!”
邰铮右腿搭在左腿上,手安然放在膝蓋上,低頭不看對面瘋癫到哪種境界。
秦安和程澈是一同出現在監聽室的,得出的結論就是:
——這兩人就不是一個圖層裡的。一個擱那欣賞自己修剪合适的美甲,一個在那狼哭鬼嚎響徹整間審訊室。
王曦含推門再進和程澈秦安六目相對,“裡邊都那樣了兩位還不進啊?”
秦安:“也沒叫我進啊。”
王曦含一腦門子問号,“裡邊兒那都進化成那樣了,這要是每個手铐铐着,不得把邰隊吃了啊!”
程澈愣是沒忍住,在這等嚴肅場合笑出聲,“裡邊兒沒說實話,秦大法醫現在進去不合适。”
“啊?”
監聽人員後座的是聘請來專業研究微表情的專家,專家在衆人注視之下摘下耳麥,“确實,他是剩下的5%。”
話剛落下耳麥裡傳來一陣很驚悚,不能用尋常詞彙形容的叫聲。
秦安咂巴一聲,“這才是到藥效了。”
“我就說得七到十分鐘,他這人就是等不了,”程澈雙臂抱在胸前,“這再急,也吃不上熱乎菜。”
審訊室裡,邰铮忽的拍響桌子,“李梁!”
處于瘋癫到李梁整個人面部抽搐,瞳孔擴張,咬牙切齒,雙手努力撲向邰铮,手铐連接處摩擦響。
“大的好還是小的好?”
王曦含不懂,“什?什麼意思?”
程澈迎上清澈無知的眼神,解釋道:“嗷,就是成人好還是小孩好。”
“小的,小的,小的好。”
邰铮逐步在引導:“小的反抗不了是不是很聽話?”
“聽話,”李梁整張臉藏在陰暗處,那丁點惡盡數擺在桌上,“軟軟的,我一手就能握住,粉嫩的,就是太吵,不好,不好。”
“不好還要在學校沒人的時候?”
“學校,我就摸摸,她不讓,我就,就辦公室。”
“學校是不是有攝像頭,怕有人看見羨慕你?”
“對對對,學校,不安全,不如,不如家安全。”
程澈翻閱最初版本的筆錄,“第一處。”
“地點?”
“第一次審訊,筆錄上說是在堯棠,”程澈筆敲在字上,“你們在堯棠有搜到什麼有利證據嗎?”
秦安頓時明白為什麼要叫他來監聽室,“堯棠裡的DNA和季知的對不上,和方媛,第二個死者在DNA對比庫有99%的重合。”
“是你家嗎?不對,你有愛人和孩子,你怕你愛人發現就再也不能享受樂趣。”
“是知知家,知知家離學校近,方——方便。”
“你一說方我想起來,他們是不是有更新鮮的沒告訴你啊。可他們告訴我了,告訴我叫媛媛,是雛。”
“你胡說!不會的!他們告訴我我的知知才是最好的!”
“媛媛才十歲啊,十歲的身體多軟你沒了解過,不懂的。”
“你放屁!媛媛,媛媛他們說,說是好貨,要我交夠錢,才能,才能給我,你憑什麼!”
“我給的錢多啊,不然呢?”
“秦大法醫走好,”程澈又畫了一個圈,“第二處,他說他不認識方媛。”
王曦含驚訝于邰铮的話術,“邰隊——”
程澈在王曦含身上總能看到自己用不完的耐心,“你直調刑偵不懂,你邰隊以前在基層待過,掃黃打非審訊看錄像,看守所裡幹柴烈火噼裡啪啦,太多了,你呆一天就能掌握一年的知識量。”
“我的錢,我給的是現金,他們,他們負責去找商家,找貨。”
“那你的知知可能不幹淨,商戶也接手了,到你那可能輪一番了。”
“胡說!我的知知最幹淨,我親自去接走的。”
“我的媛媛。”
“你的媛媛不幹淨,我,我碰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碰了,十歲!十歲啊!”
邰铮舉起胳膊,背對着監聽室裡的工作人員,食指和中指彎了兩下招呼人進來。
程澈合上筆,“菜溫度正好,可以上桌了。”
“那他也可以清醒之後反悔啊。”
“你秦大法醫不是去後廚給你端菜了嗎?别告訴我你筷子不會使端不起碗。”
程澈拆開一次性針管包裝,從秦安的藥箱裡找到地/西泮,他放出針管裡的空氣,從玻璃藥瓶抽取少量,繞過王曦含按下門把手,推門。
地/西泮注射在李梁體内的一瞬間,他整個人表情仙仙欲死,正沉浸在回憶裡時一個轉頭對上程澈的眼睛。
直到程澈消失在他眼前,他突然拍桌,狂喊:
“是他!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找到比知知和媛媛更好的貨了!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