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麼邰铮,”嶽廳看了一眼勸徐武的周局說,“程澈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可能要你家住一段時間,你複職的事組織上也剛明确下來,等程澈醒了你倆一起歸隊吧,少給我整點幺蛾子。”
既然都打岔過去了那就當做過去,邰铮點頭答應。
電飯煲滴滴了兩聲,邰铮看程澈躺的實在是不舒服了就給他找了一件寬松T恤讓他套上,程澈用還算靈活的手胡撸了幾下頭發下床,跟着走進了廚房。
“秦安那邊确定了顯微鏡上的指紋,已經在指紋庫裡篩查了。”
程澈在調味罐中找到了白糖,往粥裡放了一大勺,“能進行到這确實不錯。”
邰铮在程澈舀第二勺白糖的時候鉗制住他的手腕,從他手裡抽走勺子,“紅豆粥裡已經加牛奶了。”
“粥裡放白糖真的好喝。”
“好喝歸好喝但是太甜了。”
邰铮說完又端來了剝好的蝦仁和煎餃,眼瞅着旁邊伸出了一隻骨幹分明的手。
“程澈!”
“好吧,寄人籬下我能說什麼,不加就不加。”
邰铮兩秒之後歎了口氣,把裝着白糖的調料罐遞給他,“下不為例。”
在程澈喝了半碗放下勺子滿意擦嘴之後,邰铮添了幾隻蝦,“怎麼想到會和三一五案有關系?”
“一開始确實是先入為主了,學醫的妻子為了丈夫親手殺了小三聽着很合理,”程澈咬着蝦肉說,“石奧鑫就算是激情殺人頂多就是一刀捅死,不至于拿走喬嘉的頭,還有,張研是整容失敗去醫院調整,和這幫人非親非故人際關系都不完善為什麼還要殺她呢?兇手一開始就是定點狙擊,兩個都稱自己是當年的目擊者,你是當年調查本案的刑警,又抓了給他們當勞動力的鄭世憬,不殺你殺誰?”
“那跟你有什麼關系?”
程澈把蝦摁在粥裡,“殺一個和殺三個有區别嗎?”
邰铮:“當年三一五案為什麼沒有追查下去?”
程澈抿嘴片刻,看着碗裡煮到粘稠的紅豆說:“據說是線索不全,屍/塊到現在都不完善,而且當年調查三一五案的人都接二連三死亡了,沒人主動接手這個案子,組織上頂着壓力撤銷了專案組,這才阻止了兇手再次犯案。”
“這麼多年沒人問過嗎?”
“你當是你呢?”
邰铮步步緊逼,“那你要三一五卷宗做什麼?”
原來是在這等他,程澈再次拿起勺子,舀着碗裡的粥但沒盛起,“無可奉告。”
這是邰铮第二次見程澈對于其他人追問三一五的卷宗的态度,他了然,端起他剩餘的半碗粥又往裡添了一勺,“粥有點涼了。”
“我吃不下了。”
“拿到卷宗之後還留在隊裡麼?”
“看心情,”程澈瞄了一眼邰铮,“辦公室給我留着。”
在邰铮問完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寫草稿說支隊多麼好多麼友善,可當聽到程澈的回答之後滿篇的不寫挽留但句句都是在挽留的話全部清空,半晌之後留下一句“行”匆匆結束話題。
邰铮所在的小區距離支隊不算太遠,而且小區的安保措施很到位,邰铮所住的樓層為一梯兩戶,據邰铮所說對門是做外貿生意常年在外。程澈把最後一口粥喝完之後抽了張紙巾就開始了他的巡視,屋内整體布局是小戶型三居室,乳膠漆用的是淺灰杏色,讓人咂舌的是這完全不像一個說糙還不算太糙的男士裝修會采取的風格,黑白色的家具和收納櫃給你人在視覺上就是簡潔。
廚房裡的那個還在刷碗,廚房外的站在卧室裡發呆。
“就一張床嗎?!”
邰铮仰頭喊:“那不然呢?我一個人住難道要準備兩個卧室嗎?”
“那我晚上睡哪?”
“睡床!”
“那你晚上睡哪?”
“程澈你是不是把腦子摔傻了?我當然睡床!”
水流聲再不停,程澈喊得嗓子都要冒煙了,“咱倆一張床啊?!”
“你再喊樓下就要舉報了,”邰铮擦幹手上的水珠走向卧室,“說得像睡一張床能把你怎麼樣了一樣。”
程澈看着略微褶皺的床單和掀起的被角,“我睡姿不好看。”
邰铮一臉嫌棄,“我家床不高,掉地上也不疼。”
“......你要不回隊裡吧。”
邰铮揉了揉太陽穴,“你再廢話我就給你打回醫院裡,那個床鋪安全。”
“我喜歡寬敞。”
“我看你皮子緊了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