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甜心國王似乎終于從被人橫插一腳的茫然之中回神了。

“嘿！”他一貫柔軟的語調都變得不滿起來，不高興地努了下嘴，朝提爾抱怨，“明明是我先來的。”

但是鐵了心要跟他搶崽的芝加哥君王兩眼一睜就是胡說八道，簡直颠覆了以往固有的鐵血冷漠的形象，他天藍的眸左右橫掃，疑惑地嘟嘟囔囔：“誰？誰在說話？這裡除了我難道還有誰在嗎？”

“拜托提爾，這個玩笑一點也不有趣。”布魯斯輕哼，重新對上眼前似乎無語住的少年的面容，他得意地翹起嘴角，很是炫耀，“你看這孩子跟我長得多像，一看就是我們韋恩家的孩子。”

旁聽猛猛吃瓜的圍觀人士也暗中點頭，就是啊，這兩人一看就是親生的，不然也不至于這麼像啊。

“什！”回想起什麼的提爾痛苦的氣音卡在了喉嚨裡，但他的眸中很快燃起了怒火，他根本不能接受蒂阿茲變成别人家的孩子，哪怕隻是人偶都不可以！但是這張臉的背後象征的意義是什麼他也再清楚不過了，他氣急得口不擇言，“這孩子還有我一半骨血呢！”

“哇哦——！”又一陣軒然大波輻射到了聽到這句話的人群身上，此起彼伏的驚呼海潮一般淹沒了會場。

噢天哪！哥譚國王與芝加哥君主驚天動地的跨越性别的愛情故事！上帝！或許他們曾經親密無間的情人，或許他們還有一段秘密的甜蜜婚姻！瞧啊！他們愛情的結晶此時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當事人們的面前呢！

噢——！這為愛反目成仇奪取親子撫養權的滑稽戲碼今日就在這裡上映了！

發出驚人言論的提爾越想越有理，這具人偶的身體可不就是他日以夜繼的努力建造的成果嗎？可以說是整個人偶都是他的孩子，那他說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他越發理直氣壯的對上布魯斯暗含驚悚的雙眼。

提爾·尼福爾海姆是認真的，他居然真的該死的認為這個孩子身上有他的一半骨血。

救命，誰來救救布魯斯·韋恩岌岌可危的風評！

從提爾的微表情中看出這一點的布魯斯差一點挂不住臉上的笑容，餘光裡的養子已經快笑得抽了過去，此時正在忍不住的顫抖，被同樣在憋笑與震驚之間反複抽搐的蜘蛛俠扶住了手臂。

……他已經有預料往後的日子他會被多少人調侃和芝加哥的這位鐵血君主有過那麼“美好”的一段“愛情”。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甚至還很不服氣的瞪視着他。

但是此時此刻，這執着的目光在衆人眼裡顯然也變成了“舊情”中的一部分佐證，細碎的感慨讨論聲清晰的滑進了他的耳朵，鋼鐵俠的嘲笑聲未免也太刺耳了一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出現這種不可控制的發展？他明明隻是想普普通通的帶這個孩子回哥譚啊？

布魯斯的目光終于忍不住挪向了已經恢複平靜，正一副置身事外的欣賞劇目姿态的霍德爾身上。

他很仔細的觀察這個孩子的面貌，也許是恐怖的心理因素在作孽，他居然真的從這張臉上看出了一些提爾的影子。

噢該死的！快住腦！不要再想了！

“霍德爾…”布魯斯很勉強地笑了一聲，眉眼間似乎有些憂郁，“你是怎麼想的呢？”

哎……戰火終究還是燒到他的身上了，霍德爾很憂愁，他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就應該安安心心窩在家裡吃吃夜宵。

“我……”霍德爾剛開了個口準備接話，就被提爾打斷了。

“不可以！我不允許！”他簡直不可置信，激動得面上泛紅，甚至還有些委屈，“你都有這麼多個孩子了！為什麼還要跟我搶！”

被強行拽回戰場的布魯斯宕機了，他現在無比懷疑有控人思維的幽靈之類的操控了這位曾經靠譜無比的商業夥伴的大腦，否則以他過往的性格怎麼會說出如此恐怖的話。

“我……”他腦海空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那已然變成不可名狀之物的人形又開口往他的腦袋裡面傾倒瘋狂的混沌。

“呵呵。”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變得嘚瑟起來，高擡下巴一副驕傲炫耀的樣子，“抱歉啊布魯斯，孩子們都可愛又貼心，但是我一個都不會讓給你的。”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給你機會讓你趁機站在我兒子的面前！”

天呐他說出口了吧？！他說了“我兒子”這幾個字了吧！絕望的布魯斯說不出話，隻感覺身上有十個小醜在陰暗爬行，狂笑着叫他微笑說要給他驚喜。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我們的女兒！”他甚至還在繼續輸出，整個人融化成軟綿綿的糖漿，眉眼都舒展開，“噢那孩子還是這麼可愛，還是跟我姓的呢。”

上帝啊！不僅有個兒子甚至還有個女兒！這跌宕起伏輾轉叵測的愛情與命運！人群再一次沸騰起來，不知是誰先開始，居然有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贊美愛情！”不知何人高聲稱贊。

鋼鐵俠也快笑撅過去了，捂着肚子抖着嗓子發出粗聲粗氣的祝福，“贊美愛情~”

布魯斯的嘴角在瘋狂抽搐，但是他頑強的穩定住了臉上的笑容，并在心中得出了另一個神秘女孩的姓氏，尼福爾海姆。

雖說得到了情報就不算虧，但是他犧牲的未免也太多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