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在空地遊蕩半天,握着兩隻軟管不敢放下。她怕一放下就找不到了。
匕首不知什麼時候,被‘那個力道’帶走了。南希想重新再打一把。
回到坑裡躺着,卻找不到剛才躺的坑。其他坑怎麼躺,好像都不會變紅發燙。
南希隻好用雙手摩挲着軟管,期待着有旋蓋之類的東西能擰開。
為什麼她能觸摸感受到實物,卻看不見呢。難道她瞎了嗎?
南希望着漫天的宇宙星球,微弱星光,疑惑不已。難道是物種隔閡?比如人肉眼無法見到的微生物。
也不對啊,如果都看不到,那更摸不着了。
不對不對,這都不是地球了。不能再用地球那一套‘科學理論’來套用宇宙。
中華五千的易經玄學在當今都成了迷信糟粕,那地球自成體系的科學理論,在宇宙觀裡也許就是一場笑話。
南希越想越覺得自己渺小,她看着眼前足球大小的藍色星球。正傷感着,噗一聲,一股淡淡的香蕉味吸引了南希的注意力。——那管略大的膏體終于被她擠出來了。
南希托着手掌,看着掌心疑似香蕉味護手霜的東西,猶豫的不敢下口。‘那個力道’既然把這個塞到她嘴裡,應該是說明它是能吃的吧。
南希試着醮一點,吮了吮手指。甜的,還有花生碎渣的味道夾雜在其中。南希忍不住吃了小半管,才意猶未盡的抹着嘴兒。
南希越來越相信‘透明人’是高等智慧生物。‘它’類人,能讀懂她的肢體語言,有憐憫...同情心?至少它不僅僅是個心智健全的‘透明人’,還是情感健全的生命體。
結合種種迹象來看,目前這個‘透明人’并沒有威脅她生命安全的打算。并且待她很寬容?很少有生物,對另一個物種的攻擊持諒解态度的。
除非‘它’把她當寵物養。
南希就從來不會對剛帶回家的小貓小狗發脾氣,哪怕被抓破手,流血。也隻是自認倒黴的去打疫苗。
南希想到試管觸感,洩氣的想。也許‘實驗對象’更恰當,她養寵物從來不會收集寵物的液體。
突然,南希看着手裡的食物,迫窘的想。‘那個力道’給她食物,不會等着采集她的排洩物吧?
南希望着空曠的四周,頓時喪失食欲。太太尴尬了,這裡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南希又看不見‘它們’。被人圍觀錄像的,她可能都毫不知情!
南希兩頰燙紅,手扇着臉上熱氣。岔開念頭,胡思亂想起來。
‘那個力道’明顯是能看到她的,為什麼她看不到它。還有食物,她看不見卻能摸到,膏體擠出來又能看見。這是什麼原理?
南希沒有答案。
宇宙星辰輪回,南希想,她不能坐以待斃下去。這裡不是個适合生存地方,衣食住行都沒有保障。
人是群居動物,不能長期獨處。
南希不确定再這麼下去,她樂觀的心态還能保持多久,起碼,她要在求生欲喪失之前,離開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
‘那個力道’再來的時候,已經不流血了。可能包紮處理過了吧。
南希之所以知道他來了,是因為他手裡拿着她打磨的匕首。
說實話,感覺有點奇怪。因為南希看不見他的人,一把匕首漂浮在空裡忽上忽下,感覺...很神奇。
匕首在地上畫着什麼,南希起初還擔心語言不通怎麼辦。
誰知‘它’畫的是簡筆畫,南希仔細辨認,依稀能看出他畫的是個人體的形狀。然後在胸部畫兩個圓,匕首尖指了指她。
南希立即雙手抱胸,啐道:“流氓!”
匕首刮掉胸部,南希臉色微緩。匕首又緩緩在大腿根部畫處凸起,匕首尖又指了指他自己。
“臭流氓!!”南希罵完才後知後覺。它是想表達,它和她一樣是個人,還是個男人。南希緩緩放下手,神色漸漸認真。
南希發現,焦急的不隻有她。原來‘那個力道’也在想盡辦法的和她交流。
接着,匕首圈出耳朵的地方,從小到大,畫出許多圓。然後圈出小的幾個,指了指自己。再圈出最大的,又指了指南希。
南希愣了片刻,“你是說,我太吵了?”
匕首耐心的畫着,示意她聲音放小。“哦哦。”南希小聲道:“這樣可以嗎?”
匕首痛快的在地上點了點,南希猜測這可能是點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