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一節課課間，月考成績單發下來了。

莫栀是第15名，她還算滿意，初中考得那麼拉垮的人，能在這種生源不錯的七八十人班級裡考成這樣，她覺得已經挺好了，但她清楚地知道保持才是關鍵，穩定下去，能保持住，這才表明她真正有考試能力，若不能好好保持，成績像初中那會忽高忽低，代表實力遠遠沒到位。

莫栀在原來高一班級月考成績排名經常是10左右，但那個班有些亂，學習狀态沒那麼好，那名次可以說注了不少水分。高二分新班，這個新班級學生學情好多了，名次15，算體現出莫栀的真實水平。

“名次沒有想的那麼差，還可以，加油吧小莫，你會越來越好的！”莫栀自言自語道。

季芊芊在哪呢？第10名，不錯不錯。看看班級前9都是誰......第一永遠是許依冬，牛的；宿舍長第5，也好優秀哇，我什麼時候才能和她們一樣優秀呢.....哇，什麼呀，雖然魏何整體成績很一般，但數學居然125，厲害呀，哪天題不會了就問他嘿嘿.....莫栀邊看成績單邊湧出一堆小想法。

進入啟山磨練了這麼久，莫栀漸漸發覺，考試不是洪水猛獸，沒有那麼恐怖吓人，如果自己有實力去答題，對考試甚至有種期待，期待與它見面，它仿佛是一個能幫助自己成長的睿智朋友，會告訴自己哪裡不足，哪裡表現得好。

學了文科後，莫栀苦大仇深的學科隻剩一個，那就是數學。文科的數學要比理科簡單，但她依然考出了一坨狗屎。

數學老師講課不錯，會把内容掰開了，揉碎了，喂到她們嘴裡，莫栀能吸收大部分知識，平時小測，題她基本都能寫出來，甚至有拿到全對的時刻，但在數學考試時，就如有惡靈附體，會把她的數學搞得一團糟，最後的成績總讓她很失望。她覺得每次數學老師看她的眼神都挺别扭，又柔又厲，又期又落的。她暗暗在心裡咬牙切齒：“你能不能争氣點？！”

數學課下課，老師剛講完的一道數學大題，莫栀又弄不明白了，想得身體僵直，皺着眉，咬着筆，擡了下頭，擡眼看到魏何正好走過來，便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低下頭用手指了指試卷：“這個求導是怎麼求出來的呀，還是弄不明白......”

魏何彎着身體，一隻手拄着莫栀的書桌，另一隻手拿着筆給莫栀計算，邊講邊寫，寫了一堆算式，最後來了句：“這樣就算出來了，懂了沒？”然後擡眼看了眼莫栀，莫栀的黑色細長睫毛來回眨動，他看得出了神。

莫栀看着題，依舊皺着眉，撓了撓頭：“懂啥懂，你講得太快了......”

“你可真是個小笨蛋！”魏何說完，拍了下莫栀的頭。

“诶呀，你幹嘛......”莫栀豎着眉頭，眼中帶着怒氣看向了魏何。她的臉離魏何的臉好近，魏何細碎黑發下白皙的臉像一塊奶油蛋糕，香香軟軟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莫栀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怎麼了，餓了？”魏何望了望把臉縮回去的莫栀，“剛吃完早飯沒多久吧，你的‘肚量’有點大啊小姑娘......”

“诶呀，沒有餓啦，你回你座位去吧，我自己再想想這個題。”莫栀有點不好意思，沒看魏何，用雙手往後扇了扇他。

魏何看着前面纖瘦的女孩梳着馬尾辮埋頭琢磨數學題的樣子，撓了撓下巴，嘴角不自覺上揚了一下。

被數學題打擊得有些挫敗，莫栀連午飯都不想去吃了，便和季芊芊說自己不去食堂，準備在教室吃個泡面。

十一過後開啟冬令時，她們沒有午休了，吃完飯回到教室，需要做各科的題，一般一個中午做2到3科，一科一兩頁題，寫完可以趴在課桌上午休。

在教室門口拿壺往泡面袋裡澆熱水的時候，莫栀遇到了吳澤。

“你怎麼沒去食堂吃飯？”吳澤首先開口。

“想吃泡面了。你咋也沒去？”

“昨天送我來，爸媽給帶了好多吃的，我“打掃打掃”。”

“好吧。”

“我給你也拿點吧，“吳澤說着就往屋裡走去，”我這零食可多了，有火腿腸，正好放你泡面裡......”

莫栀一臉不好意思，手在胸前擺了擺，還沒說完不用，他已經完全進屋了。

“來，給，醬雞腿、醬鴨翅、香黃酥魚、火腿腸、牛奶、洋蔥圈。”吳澤把一小包東西提留在莫栀面前，“你可以把雞腿鴨翅啥的放泡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