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豬。一隻粉粉嫩嫩的豬仔玩偶被壓得扁扁的。
小豬豬變小可憐啦,可是枕着你真的好舒服欸,辛苦啦。。。
不對,我枕的是它後面的魏何吧,那我摟着的長條狀東西難道是魏何的手臂嗎!?
“天哪!”莫栀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車上睡氛昏沉,鴉雀無聲,她這麼一叫,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沒事,沒事......”莫栀不好意思地向四周示意。
“咋啦?”魏何把豬仔閃開了一點,露出了自己的臉。
“看手機......”莫栀邊小聲說邊指了指手機。
“我......我剛才......是靠着你,摟着你的手臂睡覺的嗎?”莫栀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打出來。
“你 猜?”能感覺到魏何欠欠兒的語氣。
“是吧......”莫栀的臉莫名微皺,接着又發,“你應該推我一把,把我推到玻璃窗那邊去......”
“靠玻璃窗你又睡不好,害,我沒那麼小氣,你也不用那麼客氣,靠着我你能睡得好,我這臂膀也算‘物盡其用’了。
“我滴媽,魏何你居然能說出這麼‘大義凜然’的話,有思想有覺悟啊。”
“咱可是社會主義‘四有青年’,小看誰呢......”魏何語氣拽拽。
“你厲害你厲害,不過靠着你我睡得真是超級香,謝謝啦!”
魏何沒繼續發信息,笑着斜眼瞅了瞅頭往玻璃偏的莫栀。
細碎的金色陽光透過車窗灑到莫栀臉上,身上。她戴着耳機望向窗外,耳機裡放着一首舒緩的英文詩,略有起伏的鋼琴聲搭配充滿慈愛的中年男聲,讓莫栀此刻的世界變得很平和,熟悉的街景一幅幅閃過,家鄉的樣貌一點點清晰,午後的時光慢遂惬意。
到站下車,和魏何說了再見,她便趕緊在車肚子裡尋找行李箱,這次她先下車,想着把林念安和餘晴的行李箱也一并拿出來。
拿行李的人太多,莫栀被一個突然慌張拿行李往外走的人撞到,連連後退,一不小心踩到了旁邊花壇裡,踩了一腳濕軟的泥。
“謝謝啦。”林念安看到行李被莫栀拿出來了,自然地感謝。
餘晴沒說啥,隻是淺淺笑了一下,“我看見我家車了,在前面,快走吧。”
依舊是餘晴媽媽下車來迎接她們,她幫餘晴安置好東西後,莫栀和林念安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
莫栀最後一個上車,剛要進車裡。
尖尖的聲音猛地發出:“等等!你腳上這麼多泥就上車啊,去那邊台階蹭蹭去,”餘晴媽媽頭沒轉,胳膊往左邊一擡,“給你紙巾,蹭完再擦擦。”
莫栀“奧”了一聲,便往左走,心中是有怒不敢發,畢竟餘晴家是無償載人,去挑剔是不對的。
她其實已經蹭過了,鞋上沒什麼泥,隻不過鞋邊有一層幹涸的泥巴印兒。
她在台階上使勁蹭,果然沒蹭下什麼泥,有層泥巴印兒顯得不好看,她看到旁邊有個小水窪,可能這邊早上下雨了,過去拿紙巾沾了點水,開始擦鞋。
擦得差不多,兩雙鞋顯得幹淨如新,她才往回走。餘晴媽媽盯着莫栀的鞋仔細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會她,說:“上車吧。”
這樣憋屈的日子知道有盡頭,仿佛又看不到盡頭。
還有一年半,還要忍一年半,還要痛苦很多次......
很多時候莫栀根本不敢去想,因為想到便會覺得暗無天日,感覺承受不來。
順着她就好了,少說話,安靜呆在一個角落,這20分鐘很快便會過去的。坐車的時候,莫栀在心裡安慰自己。
實際去做的時候,為了不讓對方嫌棄自己,莫栀知道該展示出讨好型人格,那樣會顯得有禮貌,顯得融入,顯得讓人舒服。她不會戴耳機聽歌,不會玩手機,不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安靜縮在角落,在她們談話時,時不時插一兩句捧捧場。她不是演員,裝親熱的水平一般,但盡力了,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就行。
好渴,想吃橘子,一會下車去水果店買幾個,和媽媽、奶奶一塊吃。快到家時莫栀這樣想着,開始摸放在屁股後兜的5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