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開始吧！”前面幾個男同學說。

“好，我先說，北京！”領隊大聲說完看向旁邊的一個女生，“把這個麥克風來回傳一下。”

“天津！”“武漢。”“長沙。”“徐州。”“滄州！”“秦皇島！”“蕪湖。”“福州。”

……

已經有一男和一女重複，唱歌了。麥克風傳到莫栀這裡，她怪緊張：“蘭……蘭州。”說完趕緊把麥克風給了魏何。

“呃……秦皇島……”

"重複了！"車上同學們哄笑。領隊老師拍了拍魏何的肩膀："來吧同學，來首拿手的！"

旁邊的李浩起哄："《愛情買賣》！《愛情買賣》！你昨天晚上唱得挺好聽的！"

魏何耳根發紅，目光掃過也在幸災樂禍的莫栀，突然清了清嗓子："唱許嵩的《有何不可》吧。"

前奏響起時，莫栀發現他悄悄把手機屏幕轉向自己——原來他注意到了這是她之前在□□空間分享過的歌。陽光透過車窗在他睫毛上碎成金粉，少年幹淨的嗓音混着大巴引擎的震顫：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

當唱到"為你唱這首歌，沒有什麼風格"時，魏何突然用膝蓋輕輕碰了碰她的腿。莫栀擡頭，正撞見他深情的眼眸。

唱着唱着，便有一些人拍手打節奏，到了高潮的地方，大家拍得更響亮了。

“他唱得好好聽啊，跟原唱似的。”斜後方的兩個女生竊竊私語得有點大聲。

一曲終了，領隊的發話：“咱們這車上卧虎藏龍啊，同學們都有當歌星的潛力，這小夥子人長得帥，唱歌又好聽，好好練練，可以當愛豆了！”領隊邊說邊指了指魏何。

魏何傻樂，莫栀給他點了個贊，說了個“牛”，臉上樂開了花，為寶藏預備boyfriend感到小小的驕傲和自豪。

容易暈車的莫栀強提着精神坐了一會後，那股不舒服的勁兒又上來了，她害怕會吐便打算睡覺，靠着椅背，眯起了眼睛。

“怎麼了，不舒服？”魏何貼心地問。

“嗯，感覺有點要暈車，我還是睡覺吧，睡覺就安全啦。”莫栀歪着頭眯眼小聲說。

“頭靠着我肩膀吧，這樣能睡得舒服點。”魏何說完，用右手輕輕地把莫栀的臉攏過來。

有人可以聊天，有人可以依靠，有人給予安慰與關心，這種彼此依存的關系，讓人甜蜜與心安，“幸福”地上學應該不會耽誤學習成績吧，沒準還會讓人有動力更上一層樓呢！

莫栀迷迷糊糊地想了一堆有的沒的，不一會便昏沉了。

醒來發現離到學校還有40分鐘。

“我睡了好久，你肩膀是不是很酸？”莫栀一直枕着魏何肩膀怪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你的頭很輕，沒啥感覺。”魏何好像一點沒睡，依舊神采奕奕。

“你沒睡會嗎？”

“沒，看了會小說。”

“看的啥嘞？”

“《福爾摩斯探案集》。看到了《福爾摩斯》第37頁，用發卡撬鎖那段。”魏何拿過來手機示意莫栀看。

“這個我初中有看過一點，你們男生是不是都比較喜歡看懸疑、修仙這些類型的小說？”

“差不多吧，你們女生喜歡看啥類型的？”

“言情類的吧……對了你喜歡《哈利·波特》系列小說或電影不？我小學時超級迷。”不想暴露自己的花癡，莫栀趕緊轉移話題。

“我電影都看了，也是個哈迷。”

“羅恩和赫敏在一起了，你覺得他倆搭不？”莫栀問道。

“還好吧，不過總覺得赫敏和哈利是一對。”

“其實就是電影裡哈利和赫敏的顔值比較搭，但書裡沒提到赫敏多漂亮，隻是很聰明，有勇氣。哈利是個顔控，之前談的秋張是校花級别的，書中有寫金妮是個大美女，而且從小崇拜哈利，跟哈利有許多共同話題，他倆其實挺配的，而且啊，哈利無父無母，韋斯萊家是個有愛的大家庭，可以給孤獨的哈利家的溫暖。而且赫敏和羅恩在一起，哈利和羅恩的妹妹在一起，他仨成一家人了，可能作者就是想讓他們成為家人吧，還挺完美的！”莫栀叭叭叭說了一堆，對于自己的喜歡的東西她總是能說很多。

“感覺你說的挺有道理，對内容把握得很透徹嘛。”魏何誇贊莫栀，眼神中帶着欣賞。

“就對某些情節有點感受。”莫栀嘿嘿一笑。

“你覺得《哈利·波特》裡誰比較有魅力？”魏何想了想提出個問題。

“斯内普教授吧，太有反差感了，一開始覺得他是壞人，但居然是好人，幫了哈利好多次，而且沒想到他那麼愛莉莉，守護神居然和莉莉的一樣，太純愛了，哭死。”

談話之間，車便開到了學校。

魏何幫莫栀拉着行李箱，在女生宿舍門口和她分别時，把自己的兩大包零食也遞給了她。在學生時期，送零食貌似是表達愛意的最常見，最“質樸”的方式。

莫栀身姿輕盈，哼着小曲上樓，頭一回覺得開學是美妙的事。

-

晚三班會，發了月考成績單。又有進步，莫栀驚了，這次居然考上了600，變成了班裡第8，我這是“愛情”、學業雙豐收嗎？她心裡暗爽。不過對于魏何的成績她是想看又不太敢看。

在大家都低頭不語，研究自己的成績時，李偉用他的大舌頭喊了莫栀的名字，手臂一揮，指了下門口，快步走了出去。

莫栀先是一愣，之後緩緩站起來往外走，深吸一口氣：我沒做錯任何事情，不必驚慌。

他會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難道又是嘲諷？一堆問題不自覺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