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眠:“……”
這都什麼事情啊!
他橫眉冷豎,又不能放任這人暈倒在自己房間不管,隻好先掏出藥丸塞進黑衣人的嘴裡。
尤眠起身在房間裡翻找着剪刀,最後隻找到一把剪燭花的。
“算了,勉強能用。”
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他動作不熟練地剪開黑衣人身上的衣服,手顫顫巍巍地将金瘡藥撒在了對方鮮血淋漓的傷口上。
好歹是止住了血,尤眠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是一會兒再包紮吧。
他起身将剪燭花的小剪刀放在一旁,動作還沒結束就聽到了敲門聲。
“笃笃笃。”
門響了三下,每下間隔一息,很有節奏。
尤眠頭皮發麻,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黑衣人,冷汗都快滴下來。
這場景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案發現場,他若是開門,豈不是會讓外面的人多想?說不定還會将他當做兇手抓起來。
但是好像不能随便移動吧?萬一二次受傷了怎麼辦?
在他猶豫之時,外面的人再次敲了敲門。
緊接着,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這道聲音後,尤眠眼睛一亮,起身過去将門打開一條小縫。
“是你啊。”
他眉眼稍彎,身體将打開的門縫堵得嚴嚴實實:“怎麼了?”
門外的人正是聽到動靜過來查看的無情,不過他也沒想到這個房間住的人是尤眠。
原諒當時聞到的味道不是幻覺。
無情擡眸,眼睛看向扶着門的少年:“突然聽到了響聲,過來看看。”
他擡頭,整個人像是出鞘的劍一般散發着寒意:“發生了什麼?”
“沒事。”
尤眠微微一笑,遮掩道:“剛才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吵到你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自然,沒有絲毫的緊張,仿佛剛才的動靜真的是他從床上摔下來的一樣。
不過……
無情掀起眼皮,纖長的眼睫半遮着眼底的情緒:“是嗎?那受傷了嗎?”
“沒。”
尤眠:“不是什麼大問題,一會兒就好了。”
他沒發現眼前的人語氣冷淡下來,還在想着該如何送走堵在門口的無情。
無情笑了,清冷如月的臉頓時生動起來,隻是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笑意,甚至比不笑時更讓人膽寒。
“手上的血不擦擦嗎?”
一聽這話,尤眠立刻低頭看自己扶在門上的手。
白皙的手此時紅白斑駁,胭脂般的血迹将手染紅,透露出幾分的詭異。
“!!!”
剛才太着急,竟然沒發現這一點。
尤眠的臉“唰”地一下變白,搭在門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這時他才發現無情和平日裡變得不一樣了,眼神銳利,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心裡究竟在想着什麼。
隻是無情的情緒并不是對着尤眠,他知道少年不會武功,想必房間裡還有人。
血腥味很大,大到他一早就聞到了,如今在門口,味道變得更濃。
見遮掩不住,尤眠緊繃的身體突然放松:“也沒什麼大事。”
他放下手,寬大的袖子頓時将沾滿血迹的手遮擋得完完全全。
等尤眠将方才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後,無情已經認出了躺在地上的人是誰了。
少年呼吸粗重,點亮了旁邊的蠟燭後情況才有所好轉。
“他應該沒事吧?”
和不熟練的尤眠想比,無情也算是見多識廣,雖然兩人看上去年紀差不多,但經曆卻千差萬别。
“沒事。”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無情已經隐隐透露出幾分之後的模樣,先是安慰了拿不準主意的尤眠,随後才喊了人來。
一開始,尤眠以為對方是被人追殺,貿然喊其他人過來會暴露此人行蹤。
不過有無情在,似乎就不用擔心這些了。
少年縮在一旁,手裡還拿着用完的金瘡藥。
他摸着下巴,思索着該如何宰……該如何讓黑衣人謝謝他。三百兩?會不會太多了……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要不三十兩?
黑衣人此時占據了他的床,尚處在昏迷的狀态。
雖然大夫是無情喊的,但不管怎麼說也有他一份功勞。
歇了快一個月的尤眠緩緩擡起頭來,燭光打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等黑衣人一醒就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