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都很平靜,療養院内無事發生。
春日裡,陽光悠悠照下,夙音盤腿坐在院子的草坪上,旁邊田曉和顧祁安圍着她,一起享用療養院的下午茶點。
夙音咬口甜點,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感慨:“感覺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不用打打殺殺,也沒有煩人的正道蹦跶到眼前。”
擱她以前當少宗主那會兒,忙的很,既要一刻不拉地搞修煉,防止下一次見面打不過那狗東西,又得時不時出面解決宗門内外事物,還要防備随時跳到眼前的傻狗正道。
哪像現在,每天吃了睡,無聊就拉田筱和顧祁安來院子裡唠唠嗑,想吃什麼小護士随時奉上。
一沒人管她,二沒人跟她對着幹。
什麼皇帝日子。
田筱眼珠子轉了一圈,意有所指道:“畢竟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嗯?”
夙音打了個哈欠,“此話怎講?”
田筱默默挪了下位置,側身展示。
他們三個坐的位置離謝淩序辦公室那扇窗很近,她一讓開,辦公室内的場景就跳入眼簾。
有風吹過,辦公室内的窗簾拂動,影影綽綽的顯現一個身影,隻一張側顔,線條淩厲幹淨,專注的神色中,往常過分清冷的臉上竟透露出了幾分柔和。
他似有所感,忽然擡頭,望窗外瞥了眼。
視線不期然與夙音相撞。
夙音微怔,随即眉眼彎了彎,眼睛亮的仿佛是揉碎的星河。
那道視線很快收了回去。
田筱和顧祁安看着,非常識趣地沒有打擾。
等過了好一會兒,顧祁安才問:“少宗主看着好開心哦。”
“當然開心了。”
夙音舒爽地喟歎,“真爽啊,這輩子還能看見謝淩序為我幹活的一天。”
顧祁安撓撓頭,雖然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但院長為病人幹活,仔細想想也沒什麼毛病。
想通以後,他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傻樂。
田筱看看這個不知趣的知音,又看看不開竅的少宗主,無聲歎了口氣。
還得看她。
這個家沒了她可怎麼辦啊!
風靜靜地吹過,三個人繼續舒舒服服享受時光。
這時,門口穿來了些許動靜。
“少宗主,傅總那邊想請您再過去一趟。”
“少宗主,清清小姐想請您過去一叙。”
相似的話語同時響起,助理和小張一愣,雙雙看向彼此。
除了院長,竟然還有人跟傅總搶人?助理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臉上瞬間挂上職業性精英式微笑。
“這位先生,不論你想做什麼,凡事講究先來後到,何況少宗主與我們傅總有協議,請不要為難人。”
小張剛入社會不久,還是第一次和這樣的人接觸,漲紅了臉。
“我沒有為難人,我隻是來邀請少宗主的而已,何況,我們是同時發出邀請的,哪有什麼先來後到,不是看少宗主的選擇嗎?”
“據我所知,一号院季清清小姐在此前和少宗主并沒有任何接觸,與她接觸也并不能給少宗主帶來任何直接利益,少宗主憑什麼放棄與傅總的合作答應你的邀請?”
“什麼叫直接利益,隻是一個善意的邀請,怎麼就跟利益扯上邊了,你是不是對清清小姐有什麼偏見?不要太過分!”
助理保持微笑,“我對季小姐沒有任何偏見,隻是你想和傅總搶人之前,是不是需要問過院長的意見。”
傅總和院長之間的戰争,豈容第三人插足!
小張剛想說這和院長有什麼關系,突然想到前兩天的所見所聞,沉默了兩秒,讪讪閉嘴。
這個什麼傅總不傅總的先不提,要邀請夙音,好像是繞不開院長。
助理見他無言以對,露出了屬于勝利者的微笑。
轉而想到赢他的是院長,而不是傅總,又把笑憋了回去。
打工多年,頭一次敢對老闆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怎麼就被院長壓了一頭呢!
草坪上那個被争搶的當事人拍拍手上的碎屑,見兩人終于停下争論了,好奇地問:“傅宴那兒還好說,那個什麼清清那兒為啥要請我去?”
小張:“不是什麼清清,是季清清小姐。”
助理見慣不怪,夙音之前也記不住傅總的名字。
小張又說:“我也不太清楚清清小姐為什麼想見您,但這還是她入療養院以來第一次提出想見人。”
顧祁安搶答:“這有什麼不清楚的,少宗主人格魅力大呗!”
不說他和知音,就連之前拽的在院門口放倆保镖的傅宴,還不是見到少宗主的瞬間就拜倒在了她的病号服之下。
他喜滋滋道:“還是我有先見之明,最先入宗,是你們的前輩。”
田筱羞澀一笑,“我也是。”
小張這會兒反應速度很快,對着二人張口就來,“兩位前輩好,所以少宗主願意來一号院嗎?”
助理:?
不是,哥們?
你不是醫生嗎,就這麼叫上啦?
對上他的目光,小張赧然一笑,面子是什麼能吃嗎?
這聲前輩讓顧祁安酒窩都出來了,“少宗主我也想去一号院玩。”
“這簡單,一起來不就行了。”
夙音伸了個懶腰,懶懶道:“反正你們一個兩個都想見我,幹脆一起見了得了,還省時間。”
顧祁安像個捧場的狗腿,直呼:“少宗主天才!”
她擺擺手,謙虛低笑,“哎呀,低調,低調。”
助理&小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