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撫低頭看了看他的腳踝,說道:“嚴重嗎?要去校醫室看看嗎?”
權擇白試着小心走了幾步,發現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于是便道:“應該沒事,不用去校醫室。”
反正去了也沒用,隻會開止疼片的地方,去了也白去。
江撫還想說什麼,門口傳來錢黎的聲音:“我靠,你倆怎麼在這兒?找了半天。”
錢黎說着話,本想進來,但被沖天的Alpha信息素熏得一步也走不了。
後頸的腺體微微刺痛,他隻好站在門外,看到水池旁邊的血迹,心裡一咯噔,猶豫片刻開口道:“你倆怎麼了?怎麼打起來了?”
聞言,兩人都是一愣。
權擇白率先開口問道:“什麼玩意?”
錢黎看他倆的神色,心道難道沒打起來?
但目光看到水池上的血迹,又有點不确定。
但他現在來不及解釋,隻能撿重點道:“有人說你倆打起來了,老師叫你倆去辦公室一趟。”
江撫:“……”
李夢雅本來就因為期中考試的事情而焦頭爛額,結果剛出辦公室,就聽到有人打架,一走近,發現說的是自己班的學生——江撫。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李夢雅連忙把人叫到辦公室。
看到打架的另一個學生是權擇白,覺得這件事怕是有些棘手。
權家的背景,她作為老師,還是或多或少聽過,如果兩人之間的事情很嚴重,那将會很麻煩。
但她又深知江撫性格和為人,斷不會毫無理由做出這樣的事。
難道是那位少爺恃強淩弱?做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李夢雅深吸一口氣,斟酌的開口:“你們兩個為什麼打架?是出了什麼事嗎?”
江撫木着臉,根本不知道這謠言怎麼傳出來的,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幹巴巴道:“沒有,老師,我們沒事。”
但這副場景落到李夢雅的眼裡就變成了:“權擇白”冷着臉,一副超級不爽樣子,連回答都是很敷衍的。
反觀自己的學生“江撫”,嘴角挂着無奈的笑,表情沒有絲毫不悅的情緒,非常耐心的解釋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
李夢雅眼皮直跳,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一圈,最後出聲讓“權擇白”先回去。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都出去了,待隻剩兩人之後,李夢雅歎息一聲,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學生,輕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嗯?告訴老師好嗎?雖然老師我人微言輕,但隻要我能幫上忙,我就會努力想辦法,好嗎?”
權擇白不是傻子,其實他剛才就能在這位老師細微的表情看出來她的擔憂,他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想了想說道:“老師别擔心,如果他真的欺負我了,我會想辦法還回去的。”
這句話并沒有打消李夢雅的憂慮,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再逼迫就不對了,所以隻能囑咐幾句,就把人放了回去。
一出辦公室的門,權擇白就和要上樓的主任楊良遇見了,目光對視上,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雙手插兜,歪着頭,淡淡道:“主任好。”
楊良看到他,皺起眉,在他身上打量了幾下,有些挑刺道:“校服好好穿,越來越沒學生樣了,站直了,像個混混似的。”
權擇白照做,本想擡腳就走。
但楊良走了幾步,又停住,像是想起什麼來,回頭不悅的問道:“聽說你打架了?”
他的目光居高臨下的掃下來,看得人極其不舒服。
但權擇白似乎沒感覺到似的,表情依舊,他随口道:“沒有啊,聽錯了吧?”
楊良的表情變得有點難看,他感覺今天的“江撫”有點不對勁,身上有一股他從來沒見過的勁,這讓他感到有點不滿。
這時樓上下來一位老師,喊了一聲:“楊主任?”
楊良收起自己面上的情緒,又因為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訓斥了幾句,才往樓上走。
權擇白看着他的背影,眸子裡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回去的路上,權擇白打開和江撫的聊天界面,上一條的消息還停留在他給江撫發錢,但這家夥沒收,轉賬早已過期,錢也自動退回。
是的,這個人到最後也沒收他的錢,那幾天的補課純免費。
權擇白咬了咬唇,心道真夠犟的。
明天是周末,江撫今天晚上又要去電影院兼職。
權擇白想了想,發消息詢問江撫在哪個電影院。
江撫發來一個定位。
晚上,權擇白穿着黑色外套,戴着棒球帽準時出現在影院。
高挑的個子,還有出衆的相貌,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前台售票的女生看到這樣一個帥哥走過來,喝水嗆了一下,她小聲咳嗽了幾聲,盡量維持平靜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權擇白頂着江撫的一張帥臉,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道:“請問沒有沒一個叫‘江撫’的人在這裡兼職?我是他朋友,找他有點事情。”
女生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嗯?”權擇白掏出手機看了看這人給他發的地址,确定是這裡沒錯,他不确定的再次問道:“那叫‘權擇白’的呢?有嗎?”
女生在腦海裡想了一下,名字和另一張帥臉對上,立刻點了點頭,她指了指影院的觀影廳道:“他在5号廳打掃衛生。”
權擇白道了一聲謝,往裡面走。
女生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果然,帥哥都跟帥哥玩。
權擇白在昏暗的影院七拐八拐,終于在最深處找到5号廳,他進去,果然看到一道身影,正彎着腰,好像在撿地上的垃圾。
地上鋪着地毯,所以江撫沒察覺到有人進來,撿完一個空瓶子,一轉身,和一雙泛着光的眸子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