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撫的後頸貼着紗布,傷口看着很嚴重,周圍的皮肉也跟着紅腫起來,仿佛遭受了什麼重大的折磨。
事實确實如此,權擇白從來不知道自己做這種事情會這麼不知輕重。
作為Alpha,從小就被教育對待自己的Omega要小心,畢竟Omega柔弱的身軀是經不起太大的折磨,一不小心就會波及到生命安全。
權擇白捂住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抱着江撫又啃又咬的,還試圖标記他。
他怎麼沒扇死自己呢……
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到了易感期就把腦子丢了呢?
他從小學的禮義廉恥和克制本欲都喂了狗,竟然這樣對人家,又無禮又不要臉。
權擇白直到坐在教室裡,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這到底是什麼了。
從前也是經曆過易感期的,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
即使把他丢到大街上,他也能很有信心的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怎麼一到江撫面前就不行了呢?
到底為什麼呢?
江撫坐在他後面,看着他神遊似的的發呆,輕輕踹了一腳椅子示意他聽課。
權擇白回神,不自然的抓了抓頭發。
中午幾個人在食堂買飯的時候,錢黎離得老遠就感受到了權擇白身上殘留的信息素。
他抓着宋允城換了一個隊伍排,宋允城倒是一眼就看到江撫頸後的紗布,疑惑的“嗯”了一聲。
在前面擺動手機的錢黎聽見,回頭問他:“咋了?”
宋允城不知道該說不說,僅僅看到一個紗布就懷疑點什麼,未免有點過于大驚小怪,但是那個位置實在讓人容易多想。
再結合權擇白剛剛渡過的易感期。
實在是有點……
不過,他要是沒記錯的話,江撫不是Beta嗎?
Beta不是沒有腺體嗎?
真是夠微妙的。
宋允城想了一圈,怕自己多想,便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這說話不說全的樣子,勾的錢黎的好奇心七上八下,一直吵個不停要知道到底怎麼了。
宋允城忍無可忍道:“閉嘴,你個二傻子。”
“……”
從食堂出來以後,權擇白還想給江撫上藥,結果被一個Omega攔住。
江撫一下子就認出他是那次升旗儀式給他酸奶的那個Omega。
他意識到了什麼,識趣的先一步離開了。
Omega紅着臉低頭不敢看眼前的Alpha,小聲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就這樣權擇白被他帶到實驗樓的天台上。
天台上的風很大,吹起了他的記憶,這裡是他和江撫看煙火的地方。
Omega的聲音很小,很溫柔,但也很堅定,從不敢直視他眼睛的視線此時也眷戀的落在他身上。
“我、我喜…歡你,在、很久以前就喜歡了,也許你不記得我,但是我的高中裡,你的身影始終都在……”
Omega從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後面越來越流暢,他一口氣說完了隻有一個人卻很盛大的喜歡。
最後,他迎着風,眼睛亮亮的,唇邊勾起一抹釋懷的笑意說道:“雖然有些癡心妄想,但我還是想問,我會機會站在你身邊嗎?”
喜歡嗎……
兩個字随着Omega略帶羞澀的嗓音闖進權擇白的耳朵裡,他無法避免的想起江撫的臉。
是喜歡嗎?
好像一瞬間,所有他無法理解的情緒、反常的舉措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是喜歡嗎?
忍不住靠近的身體,時刻想念的思緒,唇邊低語的名字,酸酸澀澀的心髒——
好像都在直白的告訴他,他喜歡江撫這一個事實。
他沒瘋,也沒病,他隻是喜歡了上一個人。
“……哈”權擇白捏了捏手指,帶着歉意道:“很榮幸能獲得這麼炙熱又濃烈的喜歡,但是很抱歉,我……”
他滾動喉結,頓了一下,坦然的承認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Omega還是忍不住的落下淚,但他也很感謝這麼勇敢的自己,勇敢的為這場注定失敗的喜歡畫上了句号。
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小聲請求道:“明天我就要去集訓了,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可以……抱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