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好!”她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站在沈言心身後,環抱住了他的腰。
溫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遞,兩個忽然挨在一起,蘇意歡感受到了身前人忽然身體的僵硬。
“仙君怎麼硬了?”蘇意歡單純地問道。
沈言心:……
無妨,童言無忌。
“話不要亂說,”沈言心無語,他臉一黑,拉着蘇意歡,“你不要站在我的後面,站在我的前面吧。”
蘇意歡乖乖地站在沈言心身前,她喊道:“好,那我們起飛吧。”
沈言心:……
幾經輾轉,幾人也是在空中飛行起來,沈言心淡然站着,衣袂飄飄,遺世而獨立,蘇意歡左右晃了幾下,才好不容易站穩。
忽然身後的人扶住了她的腰肢,蘇意歡隻覺一陣酥酥麻麻,“你幹什麼?”
“怕你掉下去了。”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
蘇意歡咳了一聲,總覺得不說些什麼會有些尴尬,她忽然想起了些事情,側過頭問道:“那些人不會說話了是你幹的吧?”
“隻是暫時失語,他們說話未曾經過大腦,本君不喜歡,該罰。”
“可是他們又沒罵你,你幹什麼計較這麼多。”蘇意歡悶聲道。
身後人忽然沉默了半晌,“知道了。”
蘇意歡笑起來,“你是不是看不得他們罵我,所以故作懲罰?”
“……不是。”
“就是,就是,我都猜出來了。”
“那你說是便是。”
這是第一次沈言心沒有直接罵她腦子被門夾了,蘇意歡一時間還有些恍惚,她略微感到些許不适應。于是她很誠懇得對沈言心說:“沒想到你這麼好,那我們親個嘴吧!”
幾秒之後。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沈沈啊!”
“意歡!怎麼掉下去了……”
“......她咋回事?”
當事人悠哉悠哉好似無事發生,整了整衣袖繼續前行,一臉自然對其餘兩人道:“跟上。”
而此時的疏桐峰正其樂融融。
十幾個弟子好吃好喝一頓後,有膽子大的便開玩笑道:“師尊,你跟其他兩位仙君真不一樣,人真好。”
蕭素閑滿意地哼了一聲,輕笑道:“那是自然,比沈言心可好多了。”
周圍人哼哼哈哈,幾乎要和蕭素閑打成一片。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氣氛各外愉快,十幾人吃着吃着,忽然一個接着一個都栽到了桌子上。
她身邊的林晚一下趴在了桌子上,震得餘舟渾身一陣發麻,她隻覺一陣眩暈,甚至無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即使她此時也意識到些許不對勁之處,但不知道誤食什麼,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十幾個人都在黑暗的房間裡,這裡密閉,陰暗潮濕,且沒有光線。
這是......哪裡?
餘周聽得見周圍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證明已經陸陸續續有幾個人醒了,屋内光線很暗,幾乎是看不清其他人的臉的。
“這是什麼地方?”甯靜忽然被一聲驚恐打斷,有人顫抖着喊道。。
“不知道啊,剛剛不是還在……”
“對啊,我們......我們剛剛不是還在好吃好喝嗎?怎麼會被突然關了起來?!”
“難不成.......是仙君幹的?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會吧,我感覺他人很好啊......”
"肯定是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衆人吵鬧起來,餘舟皺了皺眉,她聽見了微弱的腳步聲,看來有人往這邊走來了。忽然大門打開,光線瞬間照入此地,由于長時間不見光亮,衆人紛紛捂住了眼睛來抵擋這刺眼的光線。
随即衆人耳朵裡傳來了那飽含笑意的聲音,“各位~早上好~我給你們帶來了大禮包~”
餘舟擡起頭,費力得睜開眼睛,那人身姿颀長,一襲仙袍随風靈動得飄着,果然是蕭素閑,此時正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身旁的下人似乎還提了一些東西。
隻不過屋外實在太亮了,隻能看見一片仙君黑色的剪影,看不清容貌。
“你!昨天為什麼把我們迷暈?!真不是東西!”有脾氣暴躁的已經開始罵了。
“啧,真沒禮貌,”蕭素閑笑容不減,“我讓你們好好地睡了一覺,還不夠好麼?”
“這地方能叫好嗎?!”有人不滿地叫了起來。
“那好吧,”蕭素閑故作遺憾地聳了聳肩,收了折扇擡了擡手,身後的人迅速上前,把手中的桶扔向了這個小房間裡。
他看着衆人盯着木桶驚恐的表情,笑起來,“别忘了,我們可是藥峰哦~”
“而且,昨天的歡樂宴飲是不是讓各位忘了,何為尊師重道。”
話音還未落,那剛剛被扔進來的木桶裡面開始緩緩爬出來......各種各樣的毒蟲。
“這是要幹什麼?!你根本不是仙,你是鬼吧!”
“簡直違背仙德!”
蕭素閑站在門口,聞言眼神蓄了些許殺意,他冷笑一聲,“連一些小毒蟲都受不了,還如何成仙?”
“多少人因毒而死,不經曆他們的痛苦,如何救他們?嘗百草,試百毒,自古疏桐弟子都是這麼過來的。”蕭素閑沉下聲音,他冷冷得看着方才大放厥詞的幾人,“你們幾人,心術不正,性情暴戾。若是能能活着從這裡出去,便即刻逐出師門,若死于此地,本君可懶得給你們收屍,贈與路邊野狗,也夠它們飽餐一頓。”
“剩下弟子,不想待,現在就可以走。”似乎是冷冽的語氣吓到了一部分人,屋内黑黝黝一片,隐隐約約傳來了幾聲哭泣。
屋内人沒了動靜,蕭素閑臉上似乎又挂上慣常的笑容,轉過身,搖搖手說道:“好運吧,各位。”
“這是我教你們的——第一課。”
随着房門“噗通”一聲關閉,屋内又徹底地陷入了黑暗,方才被罵的那幾個人頗有怨氣,又悲哀地罵起來。
餘舟睨向他們,冷冷地開口道:“閉嘴吧,仙君說的對,他的弟子要是這些都受不了,還不如早點滾蛋。”
那幾人看了餘舟一眼,不再言語,隻是瘋狂地躲着蟲子。
一隻巨大的蜈蚣順着餘舟方才垂在地上的的胳膊,爬上了她的臉頰,雖然她一向不怕這些,但這密密麻麻的觸角感還是讓她打了個冷戰,随後那隻蜈蚣肆意地爬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順着脖子,一路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