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突然響起來的敲門聲拯救了陸景遊,他長舒一口氣。
“請進。”
“先生您好,”門口的侍者送進來兩本拍賣手冊,還有他們的号碼牌,“這是您的号碼牌,拍賣會稍後開始,請您再稍等片刻。”
說完侍者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轉身退出包間,輕輕合上了門。
陸景遊拿起一本拍賣手冊,翻開看了看裡面的内容。
其實今天的這場拍賣會裡的拍品,昨天的時候就已經公布了。陸景遊本來對這些東西都沒什麼興趣的,來這兒就是因為曲硯清也會來。
但是現在。
陸景遊的手指在手冊上的某一頁上停留住。
手冊上的那頁是一張胸針的圖片。
胸針上側是半輪圓月,圓月下接着祥雲,祥雲波浪式的蔓延,在尾部挂着一顆星星。
圓月是和田玉材質,祥雲整體都是純金的,上面點綴着碎鑽,最後的那顆星星是一顆矢車菊藍寶石打磨而成的。
陸景遊的視線轉移到曲硯清身上的黑色西裝上,點點頭,覺得這款胸針正好可以拿來搭配曲硯清今天這身裝扮。
“怎麼了?”察覺到陸景遊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曲硯清擡起頭來問。
“沒事兒,”陸景遊搖搖頭,把拍賣冊合上扔到了桌子上,“看着了一個挺喜歡的東西,打算等會兒拍下來。”
陸景遊沒在多說,安安靜靜地端着酒杯,等着拍賣會開始。
拍賣會在晚上八點準時開始。
因為是慈善拍賣會的原因,今天的拍品價格并沒有特别高的,陸景遊看上的那款胸針算是所有拍品裡起拍價最高的拍品之一。
前面的拍品都陸陸續續地被人拍走,陸景遊端坐在包間裡,完全沒有要舉牌的意思。
“前面沒有喜歡的東西嗎?”曲硯清看着場上的拍品一件件的都被人拍走,想起來剛剛陸景遊說的那件喜歡的東西,有些好奇的去翻看手冊,想要去看看還剩下哪些東西。
“沒,”陸景遊看着侍者把那枚胸針端上拍賣台,揚了揚下巴,“現在才到這件呢。”
“接下來這件拍品是一枚胸針,大家可以看一下,它的整體是按照‘海上生明月’的形象來制作的,樣子非常的精美,整枚胸針是由和田玉、黃金以及矢車菊藍鑽石制作的,因此價值也很高。”
台上的拍賣師臉上挂着職業微笑:“本件拍品的起拍價為八十萬元,競價幅為五萬,哪位願意率先應價?”
樓下的人陸陸續續開始舉牌。
“79号八十五萬,謝謝。”
“九十萬,九十五萬。”
拍賣師緊盯着場上的各位手裡的牌子,每當有人伸手舉牌就喊出相應的價格。
等到胸針的價格升到一百二十萬之後,場上漸漸的就不再有人擡價。
“一百二十萬,還有人願意為這枚胸針加價嗎?”
拍賣師的目光從全場劃過。
陸景遊就在這個時候舉了舉手裡的号碼牌。
“一百二十五萬,八号先生一百二十五萬,謝謝,還有其他人嗎?”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人精,看到三樓最中間的那個包間舉了牌,再加上“八”這樣特殊的數字,大緻也對包間裡的人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于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一百二十五萬,第二次。”
“一百二十五萬,第三次——”
拍賣師利落地敲下拍賣槌,宣告這件拍品的最終歸屬。
“成交!恭喜八号先生。”
曹安易和劉成偉的包間在陸景遊那所包間的斜對面,曹安易正好能夠看清包間裡人的穿着。
“舅舅,剛剛為什麼不接着拍啊?”曹安易看着陸景遊拍下那件胸針,恨得牙都要要碎了。
劉成偉确實挺喜歡那枚胸針的,原本是打算拍下來去送人,之前也舉牌喊了幾次價格,但是在陸景遊舉牌之後就收了手。
聞言,劉成偉歎了口氣:“三樓幾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情況下,八号不僅拿了這麼一個好寓意的号碼,位置還在正中間,你用腦袋想想,也能知道裡面的人身份不簡單。”
“連蘇璃,蘇家的掌權人都在旁邊坐着呢,八号的身份肯定是比蘇家還厲害的那幾家出來的,這種情況下跟他搶東西,不是自找苦吃嗎。”
曹安易看着樓下的侍者恭恭敬敬地把胸針送到了陸景遊的包間裡,攥緊了拳頭。
他回來的時候問了劉成偉趙晏禮的身份,也知道了趙晏禮就是趙家現在的掌權人。想到之前在宴會廳裡,趙晏禮對陸景遊不動聲色的維護,心裡認定了陸景遊的包間就是趙晏禮特意安排的,覺得他們之前一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想到這裡,曹安易站起身來,留下一句要去衛生間,就匆匆地離開了包間。
“喂,”曹安易躲到衛生間裡,撥通了一家記者的電話,“我有一個大新聞,你們想要嗎?”
“……”曹安易聽着對面的回複,眼神裡帶着幾分兇狠,“想要的話,就去跟着陸景遊,你們會拍到好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