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沉重似泰山、激湧若萬丈巨浪的愛情,也不能觸動你無情而冰冷的眼眸。我就像一尾瀕死的魚,逞強從海的深處遊到你身邊,可你卻不願理會我一路如何的辛苦。我赤誠的愛意交予你,就像将最美的夜明珠送給盲人!”
“我是多麼渴望以我的眼換天上的星,好在永恒中的每一個日子裡,都能有一半的時光看着你……可這對你來講無所謂的像一隻獵豹随意地繞開了一枚石子,激不起你心中一點波瀾,更不會有一個蜂巢中幾許蜜糖!”
台詞聽得啟蟄磕西瓜子的動作一停,西瓜子差點沒飛到嗓子眼嗆死她!
這都是哪來的詞兒?是戲班子改的還是看話本子的時候一目十行沒注意到?
上帝王母如來佛啊,這哪來的戲子這麼專業,說詞的時候都不會笑的嗎?!
啟蟄左右一顧,想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卻着實吓了一跳!
褚辭玉啃着帕子角哭得淚眼婆娑就算了,畢竟這人小時候聽的睡前愛情故事太多,本就和正常人腦回路不一樣,可沒想到連她哥也幾次拿袖子偷偷抹淚!!
啟蟄兩個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來了,轉頭一看張思溫,嚯!好嘛,連張思溫眼眶都紅了,什麼情況???!
他們淚點是和她尿點長一起了嗎!
這踏馬的,總不能是我的審美不太正常吧,啟蟄懷疑了……
好在在她快要陷入對這個世界的懷疑之前,撇頭看到了不遠處過來赴宴的幾個大臣,也是一臉吃了二斤椒鹽葡萄味的土快要噎死的表情。
啟蟄安心了——這個世界還是有正常人的啊!
還來不及走過去和那幾位難得的正常人唠唠心得,這出戲到已經結束了。
幾個戲子上台謝幕的時候,啟蟄聽到她哥帶着濃濃的鼻音說:“太精彩了,實在是太精彩了!賞,全都賞!”然後捏着帕子擤了個大鼻涕。
啟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給了個眼色,同樣面無表情的山茶走過去交代下人賞賜。
山茶回來的時候低聲說了幾句,啟蟄點點頭想讓她哥去後面擦擦臉換身衣服,就看到她哥已經拉着褚辭玉的手,拍着他的手背說知心話:“聽說這話本子是你寫的,吸!寫的真好!我現在信你是真心喜歡啟蟄了,不是至情至性的人,怎麼可能寫得出、吸!這麼至情至性的故事。”她哥居然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這麼和褚辭玉聊上了!
“上次意之和我說,她看得出來,阿蟄也是稀罕你的,她可從來沒對别人這麼上心,雖然……”
“咳咳!”啟蟄提醒道,“山茶讓人打了水,哥你去後面擦個臉換身衣服吧。”
啟翛點了點頭,還拉着褚辭玉依依不舍:“你有空就快寫,寫完讓他們排出來,我等着看呢!”
啟蟄看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一把把褚辭玉從她哥手裡拽出來:“行了别墨迹了,快去吧你!”啰啰嗦嗦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