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笑起來有點傻,好吧也怪可愛的,我想讓他保持着,所以我不能嘲笑陸琛。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借機揉臉揉掉瓜子偷笑,正巧電影柳暗花明換了搞笑場面,我才敢把嘲笑聲放肆出來,越笑越魔性。
陸琛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冷下臉怪異地盯着我。真心的笑是憋不住的,我立刻捂着嘴,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我急忙說我想上廁所,他冷着臉讓我出門左轉。
出了遊戲廳我發現…這一層都是陸琛的地盤,好有錢啊。
甚至廁所都有公用間,比我整個家都大。
我倒沒有真想上廁所,借着這個時間我試圖逛一圈,還沒等我走多遠,就看見了那個和狗親嘴的闵讓。
闵讓已經換了居家服,古巴領的白襯衫晃着鎖骨裡的銀項鍊,特别時髦。
他含着笑朝我走來,歪頭挑眉問我:“你們在裡面玩什麼呢?這麼熱鬧?”
我沒說話,當時我覺得闵讓和我們應該不是一類物種,或許是國外來的洋玩意,反正我當時身邊是真沒有和狗親嘴的。
我隻顧發呆研究着他,沒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的嘴唇。
可他意識到了,闵讓洩岀了一聲輕笑,他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了那種似乎含着口香糖的笑意,但眼裡的笑意已經淡沒了。
往往這樣笑的時候,他已經存了壞心思,但他臉頰裡的酒窩會漏出來,讓人覺得人畜無害。所以我第一次遇到時就被騙了。
闵讓緩緩貼近我,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我,像冰箱裡的暖光,看着是溫的,實則是冷的。
“你在看什麼?嗯?”
他的聲音悠悠繞繞夾着呼吸吐在我臉上,我盯着他不知道怎麼回話。闵讓定在那打量我片刻,僵着笑意還要貼近我。
距離過分近了,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有點慌,但沒敢亂動。我看清了他洇紅的嘴唇,暫時沒看見狗毛。
可下一刻我瞪大雙眼,瞳孔地震,他竟然還在傾身貼近我?我慌亂無措退了一下。
他不知道要落在哪的吻最終蹭在了我鼻子上。
我倆都愣怔了一秒……
我相當于被狗親了!
我世界觀分崩離析,猛得跳起來後撤。手忙腳亂中發現後面有障礙物,隻那一瞬間,三米高的青花瓷瓶轟然倒地……
聲音碎在我心尖上,割成一片片的血塊……
陸琛聽見異響瞬間出來,皺眉看着我們走過來。
我渾身發冷,盯着闵讓抖得說不出話,感覺眼眶發癢發熱,直到淚流出來才知道自己被吓哭了。
它放在那就像是碰瓷用的。
“這是假的。” 闵讓盯着我,我看見自己的剪影在他眼裡顫抖,他不笑了。
闵讓唇形很好看,笑起來獨一份的明媚,所以他一般見人都露着笑容,當他不笑時就意味着他慌了。還好當時我不清楚這些。
——
我推着陸琛往他樓層走。闵宅很大,很空,養的觀賞植物都有兩米多高,顯得人格外渺小。這會兒家主沒在,管家和阿姨們也都沒跟上來,整層房間裡都隻有我和陸琛兩人。夜晚裡更顯得陰森森的。
他的地盤還是原來的樣子,我甚至推着他路過了那座青花瓷,和原來的别無二緻。我咽了咽口水,低頭推着他趕緊離開。陸琛笑了一聲,在靜谧的空氣裡格外清晰。
我推他到卧室。房間像是日日精心打掃過,一塵不染。我把他送到後,管家緊跟着上來,安排我住進了隔壁客卧。
客卧生活氣息沒那麼濃,布置得像星級酒店房間,我深呼吸擺成大字躺上床,突然想起來要和林顧吱一聲死活,不然明天手機又要炸膛。
我翻了個身,擡手間摸到了軟綿綿的布料。是内褲……
換洗衣物都準備齊全了,衣服還是公司的工作服,和我被剪碎的那件是一個型号的……
思緒渙散間隔壁響起重物墜地的巨響,我應激起身從床上跳下來,慌張去看陸琛的房門。
“怎——”
打開門的光景,我看見陸琛後背張牙舞爪恐怖的傷痕,密密麻麻如毒蛇曲張。他倒在地上,自己嘗試着站起來。
非禮勿視,我合上門就要喊人過來幫忙。
“宋弈。”
陸琛淡淡喊我一聲,我轉過身的腳被灌了水泥似的,千斤重,擡不動。我閉着眼小心翼翼朝他走去,手摸索着想找到輪椅。
可碰到了帶着水珠的人體皮膚,我眼皮一跳,更不敢睜開,緊急縮回,卻瞬間被冰冷冷地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