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頭罴也知道了這邊也是個打不着的獵物,一下子蹿出去追能碰得着的獵物。
應心瑭此時與罴之間有些距離,她立即直起身将右手握着的星盤狀七刃利器一揮。
血衣仙子眼中流露出笑意,暗道這麼下去,她就有突襲對手逃命的機會了。
等待時機時,她不可置信地看見,凡人小姑娘的星盤利器竟然在半空飛舞。
再仔細一看,這凡女手中有根極細的絲線。
原來如此,她可沒發現這凡女是修真之人。
應心瑭扯着絲線,在七刃利器飛向那頭罴的利爪時,靈巧地用手指一扯。
凄厲的叫聲伴随着一隻厚實的爪子,混着噴濺的鮮血,抛灑向了半空中。
血衣仙子驚奇地發現,凡女的七刃利器中心竟然有精巧的齒輪。
絲線一扯,齒輪一動,七刃利器如星雲般極速旋轉,硬生生削掉了那頭罴的一隻利爪。
應心瑭看着咆哮不止亂竄跑走的罴,毫無支撐地癱坐在地上,劫後餘生疲憊不堪。
她察覺到不對了。
難道兩位仙人如今的狀況是,沒有那層看不見的護罩,連頭半大的罴都對付不了?
還是受傷嚴重一直對峙,誰也不敢出來?
實在不知兩位仙人究竟誰是誰非。
凡人斷不了仙人的恩怨情仇,還是趕緊走吧。
應心瑭疼得顫抖,依然堅持站了起來,想走過去撿了罴爪就走。
血衣仙子輕輕搖頭,不忍地說道:“上人——怎能真的見死不救?”
她哀歎一聲,話鋒一轉:“姑娘,方才若不是我重傷,也不會讓你自己對付那頭罴呀。這無良道人,剛才能救你卻偏偏不出手——他耳聽六路,在你和那頭罴厮殺時,參悟大道呢。”
什麼?參悟大道?
應心瑭站在仙子和仙君之間,一臉疑惑。
殘衣仙君也不理會凡女眼中的質疑,反駁道:“天地不仁,大道無情,人死,罴亡,無甚區别。”
血衣仙子見到凡女眼中的不解與年少藏不住的氣憤,哄着說道:
“姑娘——你别害怕——你隻要像那頭罴一樣,堅持打破他的護盾就行。”
“我看你資質絕佳,等我除了妖道,就帶你回宗門修仙,保你百年飛升。”
應心瑭自顧撿起了罴掌,暗道司星序那麼厲害都死了,你還能保我飛升呢。
不過她還沒真的動手,就見仙君眼神透出“你敢”的冷意。
明白了——
仙子之前就很怕她将罴引過去,仙君眼下也吓唬她别動手。
自己絕對是打破兩位仙人僵持狀态的“判官”。
那還客氣什麼!
憑什麼掀了屋頂還不賠償!
憑什麼肆意傷害凡人性命!
憑什麼用絕望的凡人悟道!
“兩位仙人,凡女大概四個月前,見到青雲之上一位紫衣仙子和白衣仙君鬥法。受到波及,屋子塌了,還受了傷。不知兩位仙人——可有印象?”
“任自舟,你下手沒個輕重,禍害無辜,傷到人家了。”
“司空绾,你法器控制不當,才掀了屋頂,與我何幹。”
應心瑭氣憤的眼神淡了下來,暗道——
原來,屋頂是仙子掀得,傷口是仙君弄得。
“不知兩位仙人有何恩怨,凡女不敢論斷,亦受傷嚴重無法出手。在此别過——”
司空绾臉色發青,暗罵:你怎麼敢——拐外抹角地要好處!
“我可以給你值錢的東西,你回去蓋座别院,隻要按我說得做。”她忍着氣惱說道。
應心瑭撿起仙子扔出來的金钗玉飾,卻聽仙君說道:“凡塵蝼蟻,唯利是圖,俗不可耐。”
欸?不賠償的還罵人。
“仙君,凡女既是塵世人,俗才是本分嘛。不俗,不就和兩位一樣,是仙人了嗎?用俗來指責凡塵俗人,這合适嗎?”應心瑭平心靜氣地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