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有什麼術法他一清二楚。
她就是個白瓷符寶,一旦防護破了,就脆如白瓷,可真力爆發也強。
不出所料,身後緊追而至的術法,已經凝成七道琴弦般的實質,直切過來。
姜遣一手攔腰拎着應心瑭,沒有回頭的情況下,另一隻手捏訣甩出去。
應心瑭被人箍着腰,腰身折疊頭腳都朝下,陣陣眩暈看着下面快速略過的山石樹雪。
恍然間聽到一陣急促的弦音,嘈嘈切切錯雜彈,聽着還怪好聽來。
她不知,那是姜遣的飛白遊刃,有韻律地打在了孟洛的七弦切上。
雖然姜遣這次的飛白遊刃,要比上次使出的更快更直,卻沒能飛筆斷弦。
孟洛元神受創,本應不惜耗費足夠的真力盡可能地恢複。
可她沒心情慶幸,因司星序修為不濟,元神沒有被擊潰。
她隻惱怒,這麼多年,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司星序手上吃虧。
這次被算計,還是在她受到不堪往事影響的時候。
這個男人,彎彎繞子真多。
這次,還不将他大卸八塊!
孟洛暫時護住受創的元神,不惜凝聚真力亂轟一通,不管不顧地破了陣。
明知自己應該快些回去找丹藥或師尊救治,還是氣不過地使出七弦切,殺向遁往山頂的敵手。
應心瑭看着快速沖向自己的山頂,暈得屏住呼吸閉上了雙眼,懸空的雙腿亂蹬幾下,也不敢要求姜遣放正自己。
隻一小會兒,她腰上的禁锢一松,身體一沉差點一頭栽進雪窩裡,好在反應快腹部一收勉強站穩直起身。
姜遣一記飛白遊刃擋不住七弦切的攻勢,快落地時将手裡的人一扔。
回身雙掌垂直于手腕各旋了半圈,複又翻向胸前,極快沒有停頓地再次翻轉,兩根拇指平直相抵,其餘手指朝下相對貼緊,像是圍了一個心形,視死如歸地推了出去。
這麼小的畫疆墨守護盾,比起那時護住一城的護陣,沒法相提并論。
隻能——盡量擋一擋七弦切鍘過來的速度。
“走——”姜遣推了身前之人一把,沉聲道。
“什麼呀——姜公子——”孟洛的七弦切還在稍遠處沒壓下來,應心瑭着急卻沒看清,就問了出來。
“七把鍘刀,大卸八塊。”姜遣還真解釋了。
應心瑭原本錯開一步跑在後面,這麼一聽,猛一用力,跑到了姜遣前面。
鍘七刀是斷成八截,可這種時候算這麼清楚是要吓死誰啊!
皚皚雪頂上,墨韻與金絲互不相讓。
姜遣算着孟洛受傷破陣還要恢複元神,七弦切應該維持不了太遠太久。
應心瑭和姜遣較勁似得,沿着山頂在雪層上深一腳淺一腳地快速跑跳。
姜遣所剩的真力全部凝成護盾,一時恢複不了。
不過六藝八雅本就有騎射,跑起來也沒落在應心瑭後面。
兩人交替跑第一,身後的殺招,如同翩然起舞的魅影,優雅無情地吞噬着自不量力的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