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兩名内院弟子稍稍施法弄幹淨一片地方。
姜遣獨自矗立在一邊兒,看上去像一塊望天石。
鄭原特意照顧了下,一向不愛與人交往的鐘離宥。
“鐘離師弟,可以坐過來啊——”
應心瑭看過去,雖然她和鐘離宥都在一個院裡,但基本沒打過招呼。
一是同舍的周孟夏不允許,二是鐘離宥本來見人也沒話。
鐘離宥聽見喊聲,禮貌地點了個頭。
看不出情不情願,反正沒讓鄭原覺得白關注他。
“鄭師姐——”他走了過來,還是沒坐。
鄭原還是笑呵呵,師弟師妹嘛,誰沒個特性,不然何必因材施教。
到底是宗門最健談的師姐,她很快就拉着五名外院弟子圍在一堆。
應心瑭聽着你一言我一語,心裡對那個沒出現的交易人不放心。
她喝了兩口水,環顧四周。
一片茂林,不過淺山。
有沒有什麼危險,修為高的姜師兄一定察看過了。
應心瑭目光從神态安定的姜遣身上移開,餘光瞥過不遠處,又迅速回過頭。
那一股地方,好似被耕耘過,翻出細細地一長串有點潮濕的腐葉土。
剛才是這樣嗎?
盯了一會,她沒發現什麼動靜。
應心瑭轉過頭,瞬間猛然回頭。
欸?抓到了!
那股細細長長的翻土,比剛才長了一小截,過了旁邊一棵樹的寬度。
“鄭師姐,土裡面有東西在靠近——”應心瑭立即報告。
土克風,她感知不到地面之下那東西有沒有威脅。
圍坐在一處的其他外院弟子和向蓮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鄭原起身護在六人前面,與旁邊的兩名内院弟子各自捏訣結印。
吱呀一聲尖嘯——地面下的不明生物剛一出土,就正中一擊。
鼠身狸尾的精獸拖着一道血痕,轉頭就滑入地下,眨眼消失。
鄭原捏訣的手還沒放下,望向剛才擊中鼠獸的姜師兄。
姜遣察覺到應心瑭的動靜,一直順着她的目光關注着衆人這邊。
在鄭原三名内院弟子捏訣結印完成前,已經給衆人擋下了偷襲。
然而,擊傷一隻半人大的鼠獸,吱吱呀呀的叫聲不但沒消失,還四面皆是。
鄭原等三名内院弟子,頓時自覺地每人帶着兩人飛向高處。
應心瑭和向蓮一起被鄭原帶着,擡高的餘光瞥見三隻鼠獸蹿出地面。
尖利帶黏涎的細齒近在腳下,向蓮驚呼出聲。
鄭原面色還算輕松,帶着兩人避開,同時喊話讓其他人小心。
應心瑭手心握着小旋風,一時不敢輕易揮出風刄。
鼠獸亂竄距離不近,沒得打出随緣風刄傷了自己人。
鄭原看了眼站在稍高處揮灑法術的姜遣,面色有些緊張了。
應心瑭随之看過去,隻見姜遣與一名身挂黑色鬥篷遮臉的人正鬥得焦灼。
應心瑭掂量着局勢,身挂黑色鬥篷的人,明顯是指揮鼠獸的主人。
若是不能幫姜師兄吸引這些鼠獸的偷襲,那對方可就占上風了啊。
鄭原與另外兩名内院弟子對視一眼,三人不約而同施展協同法術。
應心瑭驚奇發現,所有人已經站在如海上孤舟飄搖似得飛行陣上。
三名内院師姐師兄自覺地将五名師妹師弟和向蓮,圍在飛行陣中間。
應心瑭安靜待着,扶着因害怕而站不穩的向蓮。
她看着三位内院師兄師姐,不停地捏訣施術,擊向地面接二連三冒出來得尖尖鼠頭,以防這些數量不小的鬼東西前去打擾激戰的真傳師兄。
此起彼伏的噗呲聲和吱吱聲,磨得人耳朵嗡鳴,煩得人心裡發怵。
應心瑭随手打下去一道風刄,距離有點遠,打中哪個算哪個。
收斂氣旋握着掌心小旋風,她環視一下發覺大家都開始慌了。
這些鼠獸身形扭曲,鑽入鑽出速度極快。
師兄師姐的法術都很難擊中它們,更别說五個外院弟子了。
感覺還不如一人輪一把錘子,飛身砸過去有效。
鐘離宥難得主動說話:“這些精獸,齒涎帶毒。”
另外兩名内院弟子,一個捏訣的手開始顫抖,一個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應心瑭仔細看了看周圍,挺翹的鼻尖皺了皺,聞到一點腐朽的味道。
鄭原面色凝重,這麼一通亂打,真力消耗太快。
關鍵,還打不中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