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滌塵,細雨潤物,方能緩解魯國南邊兒幹旱。三日,應該夠了。”
白時尋說話的同時,涼亭結界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白公子道法自然,出神入化。”
白時尋看向說話凝練周全的姜遣,暗道司星序還算知趣,要是像宋且那樣強行說他有儒家風骨,那可就讨厭了。
整整三日控量的細雨!
姜遣思忖,白時尋當年能與劍魔一戰封印寂滅劍,必然身份不一般。
“道家真傳,可能召喚真仙?”
“姜公子,你宋師叔要是知道你這麼問,會不會罰你自省。”
白時尋說笑一下,正色道:“真仙下凡,自古有之。”
他見到姜遣聽得認真,轉而說道:“戲文說了,不是奉诏,就是思凡呢。”
姜遣剛有了一點血色的臉,頓時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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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那邊素日不會與人多聊的姜遣,竟然邀白時尋對坐閑說。
這邊,應心瑭聽着鄭原的解釋,又想氣又想笑。
“提前交卷,還要倒扣分啊——”
應心瑭無語凝噎,她算好了寫完大半,合格還能有富餘。
誰知道因态度不端正,直接扣到不合格了。
不過沒關系,這個月還有一次重考的機會,不提前交卷就妥了。
自信地笑到一半,她翹起的唇角就定住了。
她能想象回到宗門,端木嘉肯定會帶着一幫人笑話她。
當時提前交卷有多潇灑,回去之後就會被嘲笑得多慘。
“啊——”應心瑭一下子仰倒在床榻上,想着到時候要怎麼控制好力度揍端木嘉。
“應少仙,你怎麼了?”向蓮見應心瑭一會愁一會笑,一會兒又目光灼灼,坐過來擔憂地問。
“想起一個人——鄭師姐,許師兄帶着端木嘉,到底幹什麼去了?”應心瑭坐直問道。
“葉行在魯國,處理一樁家養神獸傷人事端,不知為何與魯國一位大夫的公子起了沖突,許師兄趕過去看看。”
應心瑭剛聽到這裡,也有些猜不透,許子庭到底還有什麼貓膩。
反正她有姜遣給得畫中仙護着,回去好好修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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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遣與白時尋話不投機半句多,客套一下各自離去。
屋内,真靈龍賓在硯台裡的清水裡泡澡,見到主人又抱怨:“自己沒恢複好,非要畫符,還榨幹我最後一滴墨焰,你急個什麼勁兒——”
姜遣端坐在屏背椅上,在龍賓喋喋不休間,已經入定凝結真元。
青瓦水邊桃花笑,白茶深巷有人等。
姜遣清醒地踏入煙花三月的水巷,在白茶霧氣缭繞中,依然能感覺到,前方就是自己翹首以盼的人。
那個人好像也在翹首以盼,待他走近起身相迎,神色傲氣凜然,似嫌他來得慢。
龍賓甩着尾巴,将硯台裡的清水撲騰到書案上。
不知道主人入定看見了什麼,隻見向來蕭蕭肅肅的人,閉目還帶着笑意。
是她。
姜遣穿過白茶的清香,見到夢寐以求的模樣,聽到令他怦然心動的話:
“公子,說好了,你當我夫君。”
夜闌珊,桃花院落絨絨雨,垂柳窗邊淡淡風。
姜遣從入定中醒來,深沉的眼底盡是柔情。
“你怎麼忘了,你讓我做你夫君。師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