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微微拱手,語氣中帶着一絲急迫:“殿下,下官今日前來,是得知蘇小姐吃了不幹淨的東西生病,下官過來給殿下和蘇小姐賠罪的。”
謝言柒的目光微微一凝,心中暗道:莫非他已察覺到什麼?她和善道:“張大人,本宮知道你的心意了。沒關系,本宮已經親自去處理了這件事情了,勞煩大人惦記了。”
張文遠呆了一會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原本想從中套一點信息。但隻要他開口說話,侍女就給他倒茶。結果,信息沒有套出來,自己倒是茶水喝飽了,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謝言柒目送他離去,心中卻在暗自思忖:張文遠此次前來,看似是為了賠罪,但他的眼神中卻透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或許,他已察覺到了什麼。
司聽筠回房後,越想越氣,心裡面就像是有一團氣到處亂竄,燒得他坐立不安。他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憋屈。沈墨那張看似謙遜卻暗藏鋒芒的臉,不斷在他眼前浮現,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
“殿下怎麼就輕易相信他了呢?”司聽筠越想越不甘心。他知道沈墨的來曆不明,可殿下卻似乎對他有點信任。
“南燭!”
“世子爺,您找我?”南燭一下子沖了進來,一張稚嫩的臉上布滿了出任務的興奮。
司聽筠看着南燭那雙亮汪汪的眼睛,有些招架不住,心裡後悔剛才叫他來,早知道還不如叫新豐呢。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
“你……你去調查一個人,叫沈墨,我要他的全部信息,知道了嗎?”司聽筠語氣中帶着一絲冷淡,試圖用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南燭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世子爺,這個沈墨是個什麼人呀?”
司聽筠腦海裡面全是沈那張清瘦卻深邃的面容,還有他與殿下交談時那從容不迫的神情。他心裡一酸,語氣中不禁帶上了一絲醋意:“還能是什麼人?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一個老東西!”
南燭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了然。他輕聲說道:“世子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南燭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差點撞到進門的新豐。新豐隻是朝着南燭說了一句“小心點”,便來到司聽筠面前,将殿下的傳話告訴了他。
謝言柒目送張文遠離開後,便立刻來到蘇似依房門前,她輕輕敲了敲門,房内傳來雪香的聲音:“我家小姐生病了,不見客。”
謝言柒推開門,看到蘇似依躺在床上,臉上帶着一抹病态的蒼白,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謝言柒走到床邊,雪香立馬給謝言柒騰開位置。看見隻有謝言柒一個人,蘇似依睜着一雙大眼睛,聲音中帶着一絲狡黠:“殿下,走了嗎?”
看見謝言柒點了點頭,蘇似依裝都不想裝了,一腳踢開了改在身上的厚被子,毫無形象的用手扇風。一邊扇一邊吐槽:“這個張文遠真的不要臉,看府裡隻有我們就準備硬闖,要不是趙大哥回來及時,恐怕我都要暴露了。”
“看來他是懷疑我們了!”謝言柒微微一怔,随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嚴肅。
蘇似依微微一笑,聲音軟糯得像是要滴出水來:“殿下,我還要裝病多久呀?”
謝言柒看着蘇似依那副嬌滴滴的模樣,故意調侃道:“怎麼,一直躺着不好嗎?”
蘇似依故意裝作委屈的模樣,輕聲嘟囔道:“殿下,别呀!我實在不想了。你看,雪香為了讓我裝像點,給我蓋了兩條厚被子,我差點都要窒息了。還有你看這個妝,全是粉。”
謝言柒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了行了,不用裝病了,我們已經找到了。”
兩個人互相調侃了一會,蘇似依便咋咋呼呼的說要把這個妝給卸了,說不卸見不得人。
她誇張地扇了扇臉,抱怨道:“這粉底厚得跟面具似的,我這臉都快喘不過氣了!”
謝言柒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行了,快去吧。别把自己悶壞了。”
蘇似依一溜煙跑進内室,不一會兒便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是在卸妝。等蘇似依穿戴整齊走出來時,發現司聽筠和趙一舟他們已經在桌上喝茶,桌上還擺了幾碟精緻的小點心。
看到她出來,司聽筠微微挑眉,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喲,蘇小姐終于大駕光臨了?這妝卸得可真夠久的。”
蘇似依白了他一眼,完全沒有之前的客客氣氣的樣子,毫不客氣地回怼道:“司大人這是嫉妒我貌美如花吧?不然怎麼這麼關注我的妝容?”
她一邊說,一邊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誇張地說道:“哎呀,餓死我了,這病裝得可真不容易。”
謝言柒好不容易将這兩個幼稚的人分開,才将今天上午的收獲全部說了出來。
蘇似依聞言,眉頭越皺越緊,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芒:“沈墨?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