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他那無聲的挑釁。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帶着一絲玩味,無聲說:“我們走着瞧!”
等沈墨走了之後,司聽筠還貼心地将房門關上。他轉過身朝謝言柒走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和得意,剛才挑釁的模樣早就煙消雲散了。
“殿下,這是廣陵有名的玉露霜,還有這個栗糕,味道特别好吃,甜而不膩。”司聽筠輕輕放下手中的托盤,上面擺着精緻的點心和茶具,仿佛剛才的暗潮湧動從未發生過。
謝言柒拿起一塊玉露霜,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清甜爽口。謝言柒的目光掃過司聽筠那張帶着淺淺笑意的臉,似乎在探尋着什麼。
片刻後,她将玉露霜放回盤中,緊盯着司聽筠的眼睛,緩緩開口道:“這玉露霜确實好吃,司大人是如何發現的呢?”
司聽筠神色一怔,随即輕笑,滿臉笑意:“其實這糕點是雪香給殿下準備的,微臣隻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
謝言柒的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她倒是心思細膩。”
“殿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喚,香茗推開門,氣喘籲籲。
“殿下,張大人來了,您快去看看吧!”香茗的聲音帶着着急,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謝言柒有些疑惑,看着香茗牛頭不對馬嘴的,皺了皺眉:“張大人?他怎麼會突然到這兒來?”
香茗急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地比劃着:“殿下,您先别管這些了,您快去看看吧!”
謝言柒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猛地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司聽筠和香茗連忙跟上。
一路上,謝言柒的神色愈發陰沉,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大廳裡,張文遠跪在地上,嘴角帶着血迹,頭發淩亂,身上的官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
張文遠毫無形象地跪在地上大哭,臉上滿是委屈。而沈墨端坐在一旁,借着喝水的間隙,掩嘴偷笑。他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戲谑,似乎對張文遠的窘态頗為幸災樂禍。
“張大人,怎麼回事呀?”謝言柒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帶着一絲探究。她走到張文遠面前,目光平靜地看向他,“怎麼成這樣了?”
張文遠聽到謝言柒的聲音,哭得更厲害了,他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哽咽着說道:“殿下,我……我被人打了!我什麼都沒做,就把我打成這樣,我私藏的酒也被偷了!”
他擡起袖子擦了擦臉,委屈得像受了欺負的孩子。謝言柒努力憋笑,強撐着自己不要笑出聲來,語氣寬慰道:“張大人,别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文遠抽泣着擡起頭,眼神在周圍人的身上快速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沈墨身上,語氣裡帶着一絲怨氣:“是他!一定是他打的我!殿下,你看,他還在偷笑!”
沈墨聽到這話,笑意更濃,他放下茶杯,輕咳一聲,故作無辜地看向謝言柒:“殿下,我可什麼都沒做。張大人這是怎麼了?”
謝言柒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似乎對這場鬧劇頗感興趣。她站起身,走到沈墨身邊,嘴角含笑:“沈先生,張大人懷疑是你呢?”
沈墨被氣笑了,一隻手扶額,語氣輕描淡寫:“殿下,我笑都有錯嗎?我就是順便看看熱鬧。若是我把張大人打了,難道不拿出證據證明嗎?”
謝言柒的目光又落在張文遠身上,眯起眼睛:“張大人,你說沈先生打你,可有證據?”
張文遠一愣,眼淚瞬間止住,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這……我……我沒有證據,但我就是知道是他!”
沈墨聽到這話,笑意更濃,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語氣輕飄飄的:“殿下,既然張大人沒有證據,那我可就是清白的。我要求張大人給我道歉,畢竟我可是受到了創傷。”他捂着心口,一臉無辜。
謝言柒又轉過頭望向張文遠,眼神中帶着幾分認同:“張大人,沈大人說得也有道理。既然誤會一場,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張文遠一下子慌了神,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局面對自己很不利呀!他連忙擺手,結結巴巴地說:“殿下,我……我!”
沈墨冷笑一聲,語氣裡帶着一絲嘲諷:“張大人,怎麼不願意嗎?殿下,沒事的,我隻是不小心被張大人誣陷了,草民吃點虧沒事的。”
沈墨這波操作讓所有人張目結舌,張文遠被他綠茶式發言怼得啞口無言,急得滿臉通紅,卻又說不出話來。
司聽筠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聲,語氣溫和卻帶着幾分笑意:“張大人,這你就不對了,沈先生堂堂教書育人之人,怎會幹出這種事情。你道個歉也無傷大雅,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