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未被使用,得回收藥櫃。
就在白漁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藥冊上“又一春”三個字亮了起來,藥簽被揭下了。
水幕上出現了盛揚的臉。
他回了出租屋,屋裡屬于唐歆的東西都被唐媽媽收走。
唐歆的衣服,鞋子和包全打包帶走,還有唐歆梳妝台上的化妝品。
盛揚松了口氣,除了最開始兩天唐歆一直打電話發消息,這幾天她沒動靜了,可能是接受了吧。
他走進浴室,洗了個澡。
浴室裡的東西唐媽媽沒收拾,用過的毛巾牙刷,還用了一半牙膏面膜身體乳什麼的,全當垃圾留下沒拿走。
盛揚洗完澡,擦過身,走到浴室鏡子前。
他所有的東西全是唐歆選的,男式面霜帶出去忘在酒店裡,目光一掃,看見一瓶還沒開封的護膚品。
順手撕掉瓶子上的标簽,打開了瓶蓋。
唐歆的護膚品全是好牌子,盛揚連标簽都沒細看就把面霜往臉上抹。
髒衣服和毛巾一扔,盛揚躺回床上給爸媽打電話。
盛母在電話那頭說:“小歆打過一個電話來,她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到這時候,盛母反而認可了唐歆的真心,她是真的害怕盛揚出事。
以前盛母覺得年紀大的不好,現在她卻覺得年紀大點好,兒子這麼不靠譜,這爛攤子說扔就扔,是得有個年紀大些,性格穩重的女朋友在身邊。
回想這幾年,盛揚學習工作都沒再讓她煩心,其實是因為有唐歆在。
“媽,不是你希望我分手的嗎?”盛揚打着電話還在玩手機,不停跟公司裡的女同事發消息。
新入職的女孩,模樣有點像二十五六歲的唐歆,笑起來的時候更像。
“那你也該好好跟人家說明白,你這麼拔腳跑了算怎麼回事?”盛母說幾句,就覺得接不上氣,“你們談戀愛,沒必要鬧成這樣。”
“媽,我要是早聽你的分手,你覺得場面就好看點了?”盛揚嘴上說着這些,臉上卻滿是笑容的在跟新女友發消息。
盛母語塞,半天她終于問出了那個問題:“小揚,你到底是為什麼呀?”
“也沒什麼為什麼。”就是再談下去,真的得負責任了。
盛母沒再說話,她把電話挂了。
第二天她和丈夫一起去了唐家,上一次登門還是逼求唐父唐母讓唐歆離開他們兒子,這一次他們姿态擺的更低。
原來準備的定婚禮物成了分手禮物。
唐父唐母根本沒讓他們倆進門,盛母把禮物放在門口:“歆歆那麼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上回上門的時候,她說“年輕男孩沒定性的”,她說“現在的小孩到三十還覺得自己是小孩子”,她還說“别最後白白耽誤了小歆的青春”。
竟然,每一句都被她說中了。
唐媽媽從門縫裡看着盛母:“你們把東西拿走,我們家不會要的,就當是我們歆歆瞎了眼,你們别再來了,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馬路上碰到我們都換條路走!”
教養讓她說不出髒字,她後悔把女兒教得知書識禮,真恨不得撕了盛揚。
盛父盛母離開唐家之後,盛母坐在車裡發怔:“老盛,你說……小揚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唐歆說的,那就是他自己想說的,是不是?”
這四年,兒子在談戀愛,她在生病。
每吵完一架,她總要不舒服幾天。小吵小病,大吵大病,這些兒子都是知道的呀。
以前有唐歆在前面背鍋,現在沒有了,盛母也看明白了,兒子既不心疼唐歆,也不心疼媽媽。
盛父緊繃着臉,握着妻子的手:“咱們别管了。”
他們倆來之前,給兒子發過消息,幾個小時了,他不聞不問,好像這件事從唐歆爸媽把唐歆接走之後就結束了。
這個孩子沒有心,不是什麼男人的責任心,他就是,沒有心。
盛揚确實不關心,他睡了一覺起床洗澡洗頭,挑出一身幹淨衣服。對着鏡子一照,明明熬夜玩了好幾天,但他整個人神采飛揚的。
他又從瓷瓶裡挖了些面霜擦在臉上,出門跟新女友約會。
……
白漁眉毛擰起,眼睛烏沉沉盯住水幕上的盛揚。
唐歆的欲望沒有被滿足,金葉樹便結不出果子,而又一春已經被盛揚使用,無法再回收。
那不是蝕大本了嗎!
白漁的眉頭越擰越緊,快擰成螺的時候倏地松開,她靈光一顯,眼笑眉開。
唐歆想要變年輕才買下了又一春,而又一春會提前透支人的青春,盛揚已經揭下藥簽,使用了藥膏。
那麼,便把又一春提取出來的“青春”轉給唐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