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區就是主屋和八戶農戶的家,包括雅米一家三口。她的丈夫是負責養雞的,兒子不願意做個農民,選擇當士兵做守衛,現在負責看守城門。
“是那個放橋下來的大城門嗎?”幼娜好奇道。
“不是哦,那個是南城門,他現在看守的是北城門。不過據說守衛每月會輪換守崗的地方,可能接下來會調到南門吧。”
簡單地參觀結束後,便重新回到主屋。
事實上伊茜多和幼娜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住在别人家本來就多有打擾,如果沒有主人家帶領去别的地方并不合宜,因此知道大緻布局後,就選擇離開農場去打工(接委托)了。
“妮妮,我們去賺錢了,你要乖乖地在這裡,不能給雅米女士添麻煩哦。”伊茜多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腦袋介紹道。
妮妮狠狠點頭,然後指着卧室外面的花園,眨巴眨巴眼睛詢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雅米女士怎麼忍心拒絕,牽着妮妮的小手,哄道,“來吧妮妮,我帶你認識花園裡的花朵們,晚上做鮮花餅吃。”
看着她們在花園裡玩耍,幼娜和伊茜多也放心了。
兩人去冒險者公會拿上委托工具——掃帚、簸箕和草筐,來到了【瓦裡】,外來行商彙聚的商貿區,由于這些商人們帶着馬、驢或者騾子等,糞便弄得滿街都是,亟需人清理。
每隔三日便會有這樣的委托發布,報酬50銅币一天。
“執政官為什麼不雇傭固定的清潔工呢?”幼娜用汗巾捂住口鼻,非常嫌棄地掃糞便,順便吐槽道。
“也許左城區是有固定的呢,”伊茜多推測道,“或者是雇傭固定的清潔工每天都得讓他們工作,夥食待遇應該會更好,而我們這種臨時接委托的,飯菜自理,費用廉價。”
伊茜多背上了一個竹筐,面無表情地把新鮮的糞便鏟起來,往筐裡倒。
“還讓我們自己運到城外找地方處理這些污穢,”幼娜忍住幹嘔的沖動,開始自我反思:我是誰?為什麼要在這裡?這50銅币非賺不可嗎?
伊茜多看着滿滿一筐糞便,若有所思,“你說我們能不能把這些糞便拿來二次賺錢?”
“伊西多,你想賺錢想瘋了吧!”幼娜驚恐,迅速遠離伊茜多身邊三大步,“不要做這種生意啊,我們可以去打魔物魔獸賺錢的。”
伊茜多無奈聳肩,“知道你嫌棄,先繼續幹活吧。”據說犬類會讓自己全身染滿各種氣味來彰顯自己的實力,看來幼娜不能跟普通狗狗相提并論啊。
總之,幼娜是死也不會再做這種委托了。而伊茜多還在考慮二次賺錢的事情。
城外荒地廢墟,一大堆屎尿糞便都是丢在這裡,不知道是本就荒蕪,還是因為這些污穢而死寂。
伊茜多想了想,在地上挖出一個個四四方方的大坑,把這些污穢全部丢了進去,然後蓋上石闆,順便還做了一塊木牌立在大坑旁邊,指引其他人往此處傾倒。
結束完這些事情後,兩人狠狠洗了個大澡(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清潔術就夠用了)。
“你要這麼臭回去見妮妮嗎?如果你不洗澡我就拒絕跟你同行!”
“好吧。”
萊克郡的浴場建造算是寬敞舒适的,最開始左城區是不分男女浴的,一個大澡堂解決。到後來各個種族的冒險者拜訪,彙聚在右城區,本區的浴室需求發生了變化,不僅分出了男、女、混池,還按照體型大小分為小、中、大。
“咕噜噜……”幼娜舒舒服服洗了個泡泡浴,她尚未發育,身上遍布粉色的傷疤,有大有小,看狀态應該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了。
也正是泡泡浴,伊茜多才發現幼娜沒有長尾巴的原因,準确來說是尾巴骨斷了,因此即使是半獸人,特征也隻有耳朵是偏獸的。但在幼娜身上這都不算最嚴重的,最為緻命的應該是脖子處有兩道疤,一左一右,也因此幼娜從不輕易露出脖子。
與之相反的伊茜多,身體一點疤痕也沒有。按理來說她劍術水平之高,必然是多年如一日的訓練形成的,手上虎口應該有老繭等,再加上豐富的戰鬥經驗,肯定也是打過架的,但光滑如綢,不見半分瑕疵。
伊茜多每次看到自己身體的時候都在想,是否曾經接受過什麼光明術法治療,還是有什麼奇遇,祛除了一身的疤痕,可她若真得留疤了,對戰士而言也是勳章,怎麼會包括老繭一點都不留呢?
——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呢?
回到農場,妮妮已經累得睡着了,她這一天因為農場的一切可興奮了,天色一黑就撐不住一頭紮下呼呼大睡了。
“妮妮非常可愛又懂事,”雅米女士誇贊道,“我也得生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随後立馬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一眼二樓的方向,歎了口氣。
“雅米女士,”伊茜多好奇地打聽道,“帕克太太病得很嚴重嗎?”
雅米搖了搖頭,“心病難醫,”緩緩講起了夫人的故事,“夫人生孩子的時候傷到身體了,以後再難生育。”
世間女子生育本就多苦,落下病根甚至死亡也是常有的。
“唯一的女兒安妮小姐前年冬天得了重病回歸光明神的懷抱,從那之後夫人就病了,”雅米看向樓上緊閉的房門,“哪怕春天來臨,花園開滿了鮮花,她也不願看向窗外,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