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阿舒姐,剛剛還沒有來得及問,你們出門之後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走在回去的路上,時曦摩挲着手腕上變成藍色的印記,突然有些好奇遇見之前二人的遭遇。
“奇怪的事情?你是指?”
林舒有些不确定地開口。
“你們有沒有遇見一位跟我差不多大,披散着頭發,穿着紅衣服,大晚上爬着出來強行碰瓷路人的女孩子?”
“你是說——阿雲?”
林舒遲疑了一會兒,才吐出一個名字來。
“阿雲?她竟然把名字告訴你們了?”
時曦震驚,時曦委屈,時曦難過。
明明她已經答應幫阿雲找人了,對方竟然連名字也不告訴她。
“嗯,我們在出來後碰到了一位披散着頭發,穿着紅衣服,坐在牆腳哭的女孩子。”
林舒點點頭,進一步解釋道。
“她說她叫阿雲,希望我們能幫她找到她最好的朋友阿皎。”
“說完這些之後,她交給我們一張用炭筆畫的手寫畫就消失了。”
“阿雲、阿皎、手寫畫?”
“沒有恐吓,沒有魔音,也沒有威脅。”
時曦喃喃道,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手腕上的藍色印記,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
呵,就算再怎麼變色,也掩飾不了這是個霸王條款的現實。
“陽陽,你……沒事吧?”
猜想到對方經曆可能與己方不一樣,林舒擔憂地看着靈魂快要被氣出竅的時曦,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安慰點。
“對了陽陽,阿雲她交給我們的畫不知道為什麼,根本看不清,你看——”
林舒示意言初禮将那張簡陋的手繪圖展開——靈魂溫度剛回升了一點點時曦隻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妙,真妙啊。
隻見那張似乎被血液浸染過的紙張上,四個人影躍然其上。
白發蒼蒼的老人笑容慈祥,氣質冰冷的側編發少女眉眼柔和,開朗活潑的雙馬尾少女雙目含笑,披散着頭發的鲛人少女嘴角輕彎,四人圍聚在一起,其手放飛一盞許願的天燈。
“阿舒姐,不對,這張圖好像可以看見了!”
從時曦的反應中察覺到不對勁的言初禮低頭一看,驚呼出聲。
“是啊,可以看見了。”
“看來是符合解鎖條件了呢。”
看到畫中熟悉的面容後感覺自己又被紮了一刀的時曦幽幽道,俨然一副阿雲的翻版。
“……”
這區别對待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明顯。
順着言初禮的提示望去,結合時曦得到的燈籠和這張圖,短短時間内已經将幾人身份和副本通關關鍵思路厘清的林舒不知為何也有些沉默了。
她張了張口,嘗試發出一點安慰的聲音。
“沒事的陽陽,說不定這次隻是剛好選中你了。你也别太擔心任務的事,我們會幫你的。”
瞥了眼一旁隻顧着自己幸災樂禍的言初禮,深覺對方指望不上的林舒暖心安慰道。
“是啊,沒準下次倒黴的就不是你了。”
言初禮輕咳一聲,壓住自己快要翹到天上去的嘴角,狀似一本正經地開口。
屢屢被時曦制裁但自認為氣量大的他絕不承認看到對方倒黴後自己心裡的第一反應是竊喜。
“……”
姐姐好,小言壞。
時曦幽幽地看了言初禮臉上的土黃色卡卡丘一眼,默默地從林舒的右邊走到了左邊,将原本位于左邊的言初禮擠開,挽着林舒的手就向前走。
“還是阿舒姐最好,姐姐我們先走吧,小言他還想曬曬月光再回去。”
曬、月光?
林舒餘光向夜空中眺望,卻發現月亮早已藏在層雲之後,但沒辦法,她隻好無奈地笑了笑,示意言初禮自己慢慢跟上來。
于是,在一旁用幽幽目光注視着另一方的人就從時曦變成了言初禮。
來時隻覺一路悠長,陡然回轉,卻發現身前已是出處。望着不遠處的熟悉院落,時曦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隻是出了一趟門而已,為什麼總感覺自己滄桑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身上背了太多包袱?
時曦不着邊際地想着,而後拂去心中紛亂的思緒,松開林舒的手,朝對方低聲道别:
“阿舒姐,就到這裡吧,我要從房間的後門回去,你們呢?”
“我們房間的側面也有個暗門。”
林舒指了指左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