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鬼鬼祟祟的時曦差點沒被村長突如其來的話語吓到心肌梗塞。
她一轉頭,就發現村長已經站在了她旁邊,而言初禮,俨然已經被村長身旁那一群擁趸給擠出圈外了。
看到時曦略帶控訴和職責的目光之後,他隻是聳聳肩,流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似乎是在說“看吧,這麼多人,我也沒辦法啊。”
但時曦可不會忽視他嘴角那抹壓也壓不下去的弧度。
好一個無可奈何!你記仇,我也記仇!
時曦咬牙瞪了言初禮一眼,然後滿臉後怕地對着村長開口,決口不提剛剛的事。
“餘村長啊,你怎麼突然來我這邊了,你剛剛那大嗓門差點把我吓到了知道嗎?你的年紀都已經怎麼大了,什麼事情也都不用自己來做吧,我不過是想好好瞻仰一下村子的神像而已,畢竟我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呢。”
“我這麼認真地在了解村子的文化,村長一定不會怪罪我的對吧。”
時曦的話越說越真誠,到最後,她甚至就差捧着自己的一顆真心來表達自己對村子的尊重。
而且問題的關鍵在于,她說話的語速極快,像是終于吸取了從前的教訓,一點打斷的機會都沒有給村長留。
以至于餘永年雖然對時曦前面的冷嘲熱諷氣得黑心肝疼,卻也沒法在她把場面話圓完了之後硬是給對方找茬。
看着村長接近紅溫卻還要強忍着的表情,時曦隻想說,阿舒姐教的東西是真管用啊。
這還不算完,卡在餘永年終于想好措辭的檔口,時曦又搶先一步,反客為主:
“好了村長,快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祭祀台吧,介紹完了我們還要吃飯,吃完飯我們還要去熟悉一下地形,不然我們晚上該怎麼給你們拿骨生花去呢?你說是吧?”
“好!你很好!”
差點沒克制住就要伸爪子把人撕掉,餘永年硬是從喉嚨裡擠出了幾個字。
“祭祀台,神像,壁畫。”他用幹瘦的手 一一指過各個地方,就當是介紹完了,“祭祀開始前,閑雜人等、不得入内!就這些!”
“阿泰。”
他喊了一聲站在人群邊緣的幾人,又給守在祭台木質圍欄前的六個村民使了個眼色,接着便在他們的簇擁下往祠堂的方向離開了。
“對了,你們晚上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燈,否則,呵呵——”
在沒過巷口之前,餘永年忽然轉身提醒了衆人一句,他的半邊臉蒙在陰影裡,嘴裡發出近乎滲人的笑聲,然後便徹底離開了。
隻留下祭台邊一群滿頭霧水的人。
燈?什麼燈?這個村子裡除了祠堂,就沒有别的地方有燈了。
你既然說要找燈,至少告訴我們我去那裡找啊——
該死的謎語人!!!
一番激情頭腦風暴之後,冷靜下來的衆人開始面面相觑。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在一番寂靜之下,長發少女姜蔓蔓強壓着自己心底的緊張和恐懼開了口。
她的雙手緊緊攥住身側的衣服,眼珠子不安地轉動着,但還是鼓起勇氣望向了林翊和林舒,這群人裡看起來最正派的兩個人。
“先觀察一下周圍吧,找找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林翊擡頭看了她一眼,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痞氣,目光轉向林峰等人,帶着問詢的意味。
“至于林老大,你們自便?”
“自然,林隊長稍後要是找到了什麼有用的線索,也可以跟我們兄弟幾個交流交流,也算是加深一下感情。”
林老大扯出一個客套的笑來。
“加深感情倒是不必了,我們可沒這個命跟林老大稱兄道弟,等價交換,各走各的路也就夠了。”
林翊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上了一句話。
“對了,我現在隻是個松散的閑人罷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從七隊退了下來,那些個過去的頭銜,林老大還是少提吧。”
話說完,她也不管對方的回應,隻回頭一搭,靠在了林舒的身上,滿是懶散地開口,語氣裡還帶着點似有若無的抱怨:
“好了,我們走吧,那兩個小家夥也不知道等我們一下。”
“……呵。”
盡管林舒禮貌性地向林峰等人給出了帶着歉意的動作,但看着林翊視若無人的動作,林峰還是十分不滿地冷哼一聲,才對着身後跟着的幾人開口。
“走吧,還愣着做什麼,沒看線索都快被别人拿完了嗎?”
林峰話一落,臉上青腫尚未消去的二六組合先動了身,緊接着,早上為他們開門的徐楠和與徐楠同住一屋,身材高大的刀疤臉男人也沉默地跟了上去。
而周奇則在林峰的示意下将正準備偷偷溜開的金多寶攔了下來。
“這位兄弟,先别走啊,我們有事要跟你商量商量。喏,跟我們去那邊,我們認真說道說道。”
林峰臉上挂着不容拒絕的笑容,愣是生拉硬拽地把金多寶往西邊的小巷子裡拉去。
“别,别,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金多寶知道自己剛剛不小心壞了事,但他與其他人都不熟,也不好去堵林翊的慈悲心,隻好讪笑着将自己的身體往上提,生怕勒壞了自己的脖子。
“你不去管管嗎?”
林舒顯然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挑眉看向林翊。
“他可不需要我管,這種人,心眼子可多了呢。”
林翊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湊近林舒的耳邊,低聲開口:
“說起來,還是阿禮的心思比較單純,直來直往的,也不知道多吃了多少虧。”
“哦?你怎麼不說陽陽心思也很單純呢?”
林舒饒有趣味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