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等找好房子之後再搬走,找不到合适的我也能幫你看看。”梁聞淵的話多了一些。
見他是這個反應,知曉他把自己的話想歪了,莊渚玉笑着搖搖頭,“上回我們就說好了,我不會輕易搬走的,我想談的不是這個問題。”
梁聞淵露出疑惑的表情,肢體上透露着莫名的釋然。
“你不好奇我生的到底是什麼病嗎?”莊渚玉探出其他話題。
梁聞淵沉默兩秒後開口,“我不會打探别人的隐私。”
“對,所以我才想和你談談。”莊渚玉給自己和他倒了杯熱水,站在中島,他随意倚靠小口地喝着水,“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算長,有過一段烏龍經曆,當然主要錯在我,但我覺得你挺可靠的,我想我一開始願意和你合租,應該也是看中了你的某種特點。”
梁聞淵端着水杯,距離隔得能再站下兩個人,他點頭,算是回應。
“實話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痊愈,而且具有偶發性,我想了想,可以再麻煩你一點嗎?”
“你說。”
“如果之後我又出現了意識模糊的表現,請你幫我找到藥物,就像在酒吧那次,讓我順利吃下藥就行,假如吃了藥後依舊嚴重,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就不用再管我了。”
梁聞淵靜靜地看着他,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
“對了,如果在這個過程中我說了什麼話,或者對你做了什麼,你都不要理會,就比如你說的打了你兩次......你可以還手,就是還手的時候力度輕一點。”
莊渚玉似乎很認真在回想事情發生過程中,可能會出現的所有表現,忽然意識到,梁聞淵說的被打了兩下,有沒有可能其實是自己摸了他幾下?但梁聞淵出于禮貌,才沒有明說。
想到這點,他繼續補充着,“總之盡量規避掉一切肢體接觸,我這個病......它可能有點兒怪,比如引發肢體異常之類的,必要時刻你可以把我的雙手綁起來,綁得緊一些。”
說完了,梁聞淵的神情像是在仔細思考這件事情,眼神落在他的手腕上。
“你也可以拒絕,這的确超出了我們現在關系所能幫助的界限,如果換做是我,我大概率也會拒絕。”
“我可以幫你。”聲音擲下,“已經幫了你這麼多回,我确實有經驗了。”
聽到此話,莊渚玉微怔後彎起眼睛,眼尾弧度稍微揚起着,燈光灑在他的瞳眸中,隐隐亮起,“你這是在開玩笑?”
氣氛輕松了起來,莊渚玉拉開闆凳坐下,雙腿随意疊放着,“我說真的,你完全可以不同意。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我發現無論我提出什麼要求,你都同意,沒有說過什麼反對的話。”
“舉手之勞,對我來說不算麻煩。”梁聞淵也一同坐下,雙手交叉放在島台上,“你要吃些什麼藥?”
“我翻出來給你看。”從藥盒中取出各類藥物,堆放在一起,莊渚玉介紹着,“左邊的是我之前吃的藥物,右邊是我剛開來不久的藥,如果我失去了意識,病得很嚴重,不管是哪一類,給我吃的劑量多一些,你上回給我吃的好像是我口袋裡放的混合物,效果挺不錯的。”
“嗯。”梁聞淵穿着單薄的毛衣,仿佛再一次置身于簽訂合租合同時,有些忐忑,藏了很多話卻隻能往肚子裡咽。
他哪裡是靠的藥物,明明是靠摸自己才恢複了正常。
“我會常備這些藥,到時候在我口袋裡找就好。”莊渚玉囑咐着。
“你可以多開幾盒藥,我幫你帶幾盒在身上。”
“這好嗎?”莊渚玉擡頭看他。
“沒什麼不好的,救人要緊。”
“隻是看着吓人而已,真的。”莊渚玉和他愉快談妥,“那很感謝你了。”
梁聞淵用平靜的口吻問話,像無心之談,随意搭話,“你的身體一直這麼不好嗎?”
“還行,不能工作太久,我之前的工作強度很大,傷身體,所以我才換了份時間自由一點的工作。還有換季的時候可能會感冒,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
梁聞淵表示聽到了。
莊渚玉第一次主動講關于自己的事情,今天可能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梁聞淵豎起耳朵想繼續聽下去,但莊渚玉不說了,他感慨着,“說得有點多了。”
“沒有。”梁聞淵表現出來得沉穩又矜持,“我會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