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很好解開的結被莊渚玉一番折騰,變得混亂,梁聞淵低着頭面容平靜在看如何才能解開,這條領帶已經被蹂躏得不成樣子,卷了一遭又一遭。
“手再擡高一點。”燈光不算明亮,梁聞淵仔細地盯着,那顆微小的紅痣存在感很強。
指尖一次又一次劃過,梁聞淵終于解開了一點,死結松動,不費什麼力氣便将莊渚玉的雙手解救了出來。
手腕皮膚徹底紅了,被綁住的地方尤其紅,壓痕明顯,莊渚玉抽出張紙巾遞到梁聞淵眼前,“擦擦吧,上面都被我咬了個遍。”
“不用。”
莊渚玉的神态和語氣太正常,梁聞淵甚至再次懷疑他是不是又恢複神志了?
然而下一秒,梁聞淵的衣領又被毫不客氣地攥住,有股力量在将他往床上拖,他順着莊渚玉的心意坐在床上。
莊渚玉輕車熟路地坐到他的身上,這次坐的地方有些許的尴尬,他的雙手放在結實的腹肌上,不老實地捏了一把。
“可以讓我摸了嗎?”睫毛上蒙着層水汽一般,莊渚玉居高臨下,臉上出現一絲迷亂,手指隔着睡衣留戀在肌膚上,像輕飄飄的羽毛,故意降低接觸面積,遊走的速度也很慢。
一根手指挑起睡衣下擺,他俯下身,湊近梁聞淵,“最近健身頻率應該不錯,總感覺比上次還要好摸。”
“空閑就會去。”鋒利狹長的眼睛被欲望燒得很紅,梁聞淵依舊受不了他的任何一點撩撥,指腹在整潔的床單上抓起又松開,平息着内心快要噴湧而出的渴望。
“摸得你很疼?”旋轉的指尖停了下來,莊渚玉注意到了他的手部動作。
“不是。”
不知道為什麼,被抓包之後,梁聞淵竟然感到了一種詭異的爽感。
盈盈一握的腰身在眼前晃,而這人還在自由嘗試着自己身體每一處肌肉的紋理和力量。
“今晚可以一直抱着你睡覺嗎?”莊渚玉上半身趴下一些,呈現出優美的身體曲線,“其實我上次還沒有摸夠......”
!
他失去意識時,能夠記得上回發生了什麼,已經很奇怪了,竟然還能夠記得當時自己在想什麼。
“可以,随便你抱。”說完視線不自然地一瞟,耳尖變成淡紅色。
大不了等他睡着了再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間,就當這一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還挺大方的。”莊渚玉非常受用,半摟着他的大臂,眼睛閉了半晌突然睜開眼睛,有了性質一般地問着,“你給别人摸過嗎?”
梁聞淵心跳止了一瞬,這是什麼問題?
“沒有。”喉結滑動,臉頰被莊渚玉傳染,非常燙,但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看不出絲毫迹象,“隻給你摸過。”
“真的?”莊渚玉帶着點笑,像是在漫不經心地調侃,連發絲都帶着些許慵懶的味道。
他今天噴的香水是第一次見面時用的那瓶,維泉之島,很好聞,噴灑在他身上的香水夾雜着獨屬的體溫,格外好聞。
“真的。”梁聞淵看着他的眼睛,意亂情迷,“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到我。”
“那我是什麼......”莊渚玉貼近他,像慣會蠱惑人心的,自己卻又沒那麼走心。
病态虛弱的面容恢複了一些,他的表情也生動了一點,梁聞淵差點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恢複意識了,甚至說就沒失去意識,想到這裡,他心跳漏了一拍。但綜合他的舉動,這個猜測幾乎不可能。
如果莊渚玉清醒着,他絕對不會主動找自己的。
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梁聞淵面容甚至比之前更平靜了些,但他的内心正飽受折磨,他不是沒有欲望,相反,性質高得讓他也覺得難以把持,持續在克制的渴望達到峰值後開始向反方向飙升,連自己都不能控制。
被騎住的腹肌往上,他的胸膛起伏劇烈,而且滾燙,連心髒都像被放在火山裡曆練了一番似的,比岩漿還要燙。
那隻手差點就要摸到莊渚玉的身上,他輕微皺着眉,連周圍的氣流都要充斥着暧昧與情迷。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
突兀的聲音将梁聞淵的思緒拉回,他意識到了自己行為舉止的失儀,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并且狠狠攥了起來。
莊渚玉也被聲音吸引,他擰着眉,一看就是對着突如其來的打擾感到不滿。
“誰在敲門?”莊渚玉看着梁聞淵問道。
“我不知道,讓我先下去看看。”說完便要起身。
然而上半身被莊渚玉壓着,力度還不是欲拒還迎的那種,莊渚玉的手燙得像烙鐵一樣,在自己的胸肌上烙出完整的手印。
又是幾聲的敲門聲,聽上去很着急,莊渚玉主動放開了他,從他身上下來。
“很快就好。”梁聞淵穿好鞋子,突然想到了什麼。
來敲門的人大概率是同行的朋友,莊渚玉現在是發病期,也許他給誰打了求助電話。萬一真的是,莊渚玉在他的房間裡顯然是不合适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梁聞淵隻能把他放在被子裡。
“抱歉,你忍一會,我不知道敲門的人是誰。”
悶在被子中的莊渚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條件反射點頭。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了,渚玉哥給我打了電話,但當時我沒有接聽到,幾分鐘前才看見,打過去卻沒人接,我怕他出了什麼事情,去他房間敲門,還是沒人,實在沒辦法,你房間在他隔壁,我就過來問問他是不是在你這。”溫臨語氣焦急,說話時頭往裡面張望。
“......他下樓去買東西了。”梁聞淵已經練就了說謊成就。
機關槍一樣突突的溫臨聽到他的回答瞬間平靜了,呆愣地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哥和你說的嗎
?”
“嗯。”梁聞淵繼續說着,“他找我借東西,但我也沒有,所以他自己去買了。”
聽起來合情合理,溫臨沒有多想,再次點了點頭,但他越過梁聞淵,似乎看見床上隆起一塊,本以為是被子折疊的角度問題,結果被子竟然動了!
溫臨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重新看過去。
梁聞淵怕莊渚玉悶太久會喘不過氣,也注意到了溫臨探究的視線,他知道那個方向是床,于是移了一步,想擋住他的視線,客氣地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溫臨回過神,依舊保持着懷疑的态度,收回視線後,他看向梁聞淵的神情中多了絲打量與不可置信。
“不打擾了哈。”溫臨遲疑地退到門外,幫着梁聞淵把門關上,卻沒忍住添了句,“哥,我覺得你還是要注意多保重身體。”
......
梁聞淵知道他是誤會了,沒有多管,趕緊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莊渚玉正微張着嘴巴呼吸,喘息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對不起,是不是很悶。”
“還行。”莊渚玉也沒管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讓自己藏起來,他伸手纏繞住梁聞淵的頸側,把他拉到眼前。
逐漸上升的體溫點燃了頸側的皮膚,梁聞淵一頓,停止了這場無休止的拉近距離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