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渚玉這樣想着,雙手放在梁聞淵的後頸交扣着,仰起頭親得水聲作響,他半睜開的眼睛也被頭發流下來的水滴砸到,幹脆完全閉上了眼睛。
失去視覺後,其他感官尤其敏感,莊渚玉被親得腿軟,幾乎要站不住,他貼在牆壁上,依靠着牆體支撐。
胸膛最後一點距離被無限壓縮,貼得很緊,全身都是。莊渚玉甚至能感受到滾燙的地方隔着薄薄的布料,相貼在一起,動作間無意識地摩擦着。
“别動......老實點。”莊渚玉越往牆壁貼,梁聞淵就追上來。
退無可退。
“對不起,說好不做什麼的。”
梁聞淵退開了,甚至有些狼狽,“對不起,我越界了。”
“沒有。”越是看梁聞淵的這雙眼睛,莊渚玉就覺得越想沉淪其間,也許是大腦缺氧,思考能力不足,莊渚玉摩挲着他的臉,“不算越界,因為我允許了。”
火線點燃,燒了個片甲不留,莊渚玉從沒有想到,在他二十八歲的年紀,他會在浴室裡和另一個人做這種瘋狂的事情,瘋狂到似乎要把全世界都抛掉,隻剩下對方,隻有對方。
粗.重的喘息聲預示着原始本能,梁聞淵手指插在莊渚玉的發間,不自知地又抓又揉,另一隻手握住莊渚玉别處地方。
“早知道不讓你有上回的教學局了......”眼周被燒紅,眼睛蒙着十足的水汽,莊渚玉軟在他的懷中,受着雙重刺激。
這太不對了。
但沉溺于情欲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興奮了。
手心留下一片濃稠,梁聞淵張開手看着,出了神。
莊渚玉緩不過來,“你看什麼......?”
“我進步了嗎?”
悶悶地笑着,莊渚玉有些無語,“你這點學霸精神能不能用在别的地方。”
“看來是不好。”
“很好,非常好,行了嗎?”打開淋浴,莊渚玉拉着他的手,将□□沖洗幹淨,“今晚也讓讓你,想不想?”
“嗯?怎麼不說話。”莊渚玉歪着頭看他,抱了抱他,“這麼委屈啊,是我不該提起那個話題。”
“不要這麼想,這是我的過錯,和你沒關系的。”梁聞淵急忙說着。
“難不難受?”清秀的手上下來回了一下。
刺激得梁聞淵悶哼了一聲,他低頭看去,莊渚玉正拉下拉鍊,隔着另一層布料撓了幾下,“我知道另一種方式,要不要試試?”
随着呼吸而張弛的肌肉幅度彰顯着張力與力量感,每一處都長在了莊渚玉的審美點上。
眼尾揚起,快要掉進莊渚玉誘惑的漩渦中,梁聞淵瞳孔縮了一下,血液一直往上奔湧,他垂眼,看見莊渚玉往前探着,細長的雙腿并緊,細嫩的皮肉被擠起來一些,對比之下顯得梁聞淵的尤為猙獰。
梁聞淵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用力過度而凸起着,這樣沖擊靈魂的畫面讓他看到後,耳邊響起轟鳴。
“這樣......真的可以嗎。”
“看你不像是想拒絕的樣子。”眉眼被情.欲沾濕,透着撩人的風情,腿間的存在感過于強烈,他也像是被情.潮之雨全身澆透了一半,“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一點,當然可以。”
手搭了上去,梁聞淵感覺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作,喉結發緊,臉上呈現迷醉的微紅,眼底翻湧着腥色的巨浪。
莊渚玉的皮膚很嫩,很快就紅了一片,在白淨的皮膚上顯得有些唬人。
“疼不疼?”放緩了速度,靠得極近,梁聞淵沙啞的聲音落在莊渚玉的耳畔,而這聲音像纏人的蛇一般,直往莊渚玉的耳朵裡鑽去。
變慢了,對莊渚玉來說更是折磨。
“不用顧慮我的感受。”頭仰起,肩頸拉出精緻好看的弧度,頸側在燈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汗液,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那不行。”響起極度隐忍的聲音,梁聞淵埋在他頸側,像找到了避風港一般,“要顧慮的。”
大腿很難不挨到,沾着水,發出一些黏膩的聲音。位置很是尴尬,莊渚玉的難免會被碰到,他從喉間禁不住歎息了一聲,捏着梁聞淵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這樣的?”
“什麼?”裝聽不懂了,梁聞淵沒擡頭看他,說話時能感受到身體的震動。
“不許看。”手忙腳亂扯下梁聞淵身上的領帶,莊渚玉二話不說将它蒙在了梁聞淵的眼睛上,在後腦勺的位置綁了個蝴蝶結,“沒得到我的同意也不準解開。”
失去視覺之後的世界變得格外精彩,淅淅瀝瀝的水滴聲在浴室間擁有着混響效果,連同難以忍耐的呼吸聲。一時之間,莊渚玉覺得太過于荒唐了。
這太亂來了。
他二十八歲竟然能過得這麼飽腹。
“我背過去。”有些難耐,莊渚玉清了清嗓子,想要轉身。
卻被梁聞淵寬大的手扣住腰側,他的掌心很燙,燙得莊渚玉的神經末梢都飽受着折磨。
“不要,不要轉過去,我不想和你背對着。”黑色的領帶系在眼睛上,高挺的鼻子被蒙起來一塊,他薄唇輕啟,轉而摟着莊渚玉不撒手,像要把他揉碎一樣,雙手張開摸着他的薄瘦的後背。
聽着近乎懇求的語氣,莊渚玉猶豫了,擺正了身體,“好吧,勉強答應你這一次。”
沒堅持多長時間,梁聞淵便問,“什麼時候可以摘下來,我看不見你。”
氣音摻雜着,梁聞淵的耳朵越來越紅。
像他這種小麥色的膚色,輕易很難看出膚色的變化,莊渚玉故意将食指伸進領帶和眼周隔着的縫隙裡,“看不看得見都一樣。”
“不一樣,我想看着你,讓我看看吧。”
莊渚玉能感受到他氣息亂了套,遲疑片刻,莊渚玉還是解開了,實話說,他也想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神态。
領帶被莊渚玉随意扔在地上,梁聞淵用力推了一下他。
莊渚玉沒再低頭看了,在臨界點坐着過山車,時快時慢,心率不正常到像在承受着巨大的失重感,以最快速度往下沖時,隻敢閉上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而後是很長久的餘韻。
淋浴聲再次響起,莊渚玉扶着牆,後背是軟硬得當的胸膛,自我感慨了一句,“真是胡鬧。”
“破皮了嗎?”水聲停止,梁聞淵把被踢走的小闆凳重新搬了回來,讓他坐在上面,分開一些他的腿查看着。
很紅,暈開了一大片,手指剛碰到,莊渚玉就皺了下眉。
“你說呢?”合并了雙腿,莊渚玉想要站起來。
“對不起,我待會就下去買藥。”很是愧疚,梁聞淵耷拉着。
“不至于,沒那麼疼,一會就好了。”
“我幫你穿衣服吧。”拿起睡衣,不小心瞟見混亂間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梁聞淵頓了一下,“手臂擡得起來嗎?”
“你幹嘛啊。”沒忍住笑了出來,莊渚玉見他一臉後悔和心虛的樣子,伸了伸手臂,“我真沒你想得那麼脆弱,不僅能擡手臂,還能擡腿。”
“那你很棒。”套好上衣,梁聞淵又給他穿上了褲子。
“你把我當小孩誇啊?”幹燥的睡衣很柔軟,莊渚玉找了一條毛巾擦着頭發。
莊渚玉的頭發長了些,擦起來費點時間,窗外柔和的風吹起他的發絲,他走過去将窗戶關上了,坐回了沙發,梁聞淵盡職盡責地拿着吹風機要給他吹頭發。
琥珀色的頭發覆蓋着掌心,梁聞淵看得有些出了神,他站在莊渚玉身旁,嘈雜的風聲昭示着他心中的一片亂象。
吹風聲停了,莊渚玉睜開眼睛看向他,突然将他拽得極近,是很适合接吻的距離。
連莊渚玉本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差點要脫口而出,問梁聞淵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
心髒停了一瞬,梁聞淵小聲問道:“怎麼了?”
緘默幾秒,莊渚玉松開了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沒什麼。”
“腿還疼不疼?”很是執着,梁聞淵坐在他旁邊,雙手放在雙腿上,坐姿跟小學生似的。
不提還好,一提就疼,莊渚玉心緒莫名煩亂,再加上驟然升起的疼痛感,語氣有些嚴肅道:“下次不許弄這麼長時間了,聽見沒?”
沒有回答,梁聞淵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了。”
“我去買藥。”沒敢對視,也沒多說,梁聞淵要離開。
拽着衣擺,莊渚玉叫住了他,“你先回來,沒到抹藥的程度,你......心情好點了沒?”
沒想到莊渚玉還惦念着這件事情,梁聞淵心頭一震,“其實我沒有心情不好。”
“在我面前,你心情全都寫在臉上了,我看得出來,不用隐藏什麼。”
完全沒意識過來,莊渚玉剛想推開愈來愈近的梁聞淵,結果被他用力壓在了沙發上,禁锢得難以動彈。
“别趴我身上......梁聞淵,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