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六歲那年,我接到一筆前往東洋某個島國的某個平凡小鎮,刺殺一個平凡男初中生的任務。
任務通知書被迷你金屬降落傘抛到懷裡的時候,我正在秘密基地欣賞我家boss同時具有威懾力和無與倫比的美貌。這話說起來或許有些奇怪,從字面意思上的确如此。
因為我家boss是被封印在一大塊堅冰裡的(美國隊長嗎),這幾個月裡冰塊才漸漸有了融化的迹象。有時我會問負責維生系統和養護,以及後續複健的研究員,你們難道沒有在接近房間的時候,聽到冰塊裡憤怒的心跳嗎?就像一座火山。
瓦利亞的研究員首先懷疑了一下我是不是幻聽了,然後對我無與倫比的聽力表示感興趣,差點要把我抓上手術台,從那以後我來探病(?)都是偷偷過來的了。
因為boss還沒有蘇醒,我來的次數一多,有什麼心事就下意識對冰封中阖着雙目的男人說了:不讨喜的同事,虛僞的本部大領導,斯誇羅哥哥今天又表揚我了,誇我是瓦利亞的後起之秀,沒有辜負過去幾年他對我的栽培,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幹部。
“他說的對,”我說,“當然他說什麼都是對的!(Xanxus:“……”)我要不先去把貝爾殺了取代他吧。”
但冰塊裡的男人隐忍地沒有說話,這也是我放心大膽地找他倒苦水的原因,根據研究員的說法,boss還要好幾個月才能醒呢。經常找boss說話也好,刺激他的聽覺神經和對外界的其他反應,醒得更快。
隻有一次,我懷疑他不會是裝的吧,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起來上班。就是我痛罵九代目虛僞,可笑,軟弱,而且喜歡自以為是地在接見時拍我的腦袋。那一次要不是有他的岚守攔着,我一定把他的手砍下來,瓦利亞也可以因為二次叛亂被集體肅清了。
講到這裡,我仿佛看見黑發男人露出了一個嘴角上揚的表情,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怎麼能有意識呢,這不是背刺我嗎(?)也嚴重違反那幫目中無人,覺得我的智商隻有他們零頭的研究員的判斷。
在猶豫要不要保險一點,拔了boss的管兒,一不小心讓他病逝之間(我們瓦利亞就是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我決定還是先試探一下他:
“我才是瓦利亞首領!”
Xanxus:“……”
“你爹算個什麼東西。”
Xanxus:“……”
他沒有反應,我這才放棄了秘密謀害boss,把斯誇羅哥哥推成新首領,我再使出渾身解數嫁給他,當二把手,達成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完美計策。
“我要走了,”我對黑發男人說,有些色厲内荏,“你不要太想我(?)”
Xanxus:“……”
“其實你也不要太感動了,”我說,“我會去殺死那個澤田家光的兒子,完全是為了斯誇羅哥哥,他說那個隐藏在并盛的可怕男人将會是瓦利亞最大的勁敵!”
“但你記得事成之後換掉貝爾,讓我當岚守,再命令斯誇羅哥哥和我結婚。”我補充。
Xanxus:“……”
他當然沒有說話,他要是有反應,我就該考慮叛逃了。
或許可以叛變到澤田那邊去。
他們整天愛啊,同伴啊的挂在嘴上,一定不會忍心不利用我這個金牌傭兵,讓我替他們殺人,事後罵我殘忍就可以了。
然後我就可以竊取了他們的情報,戴罪立功,回到瓦利亞。
-
并盛是一個連機場都沒有的地方,我在成田機場下了飛機,幹脆買了當天回意大利的機票,覺得當天往返完全來得及。一個十四歲的初中生而已。
情報顯示,澤田綱吉父母雙全。
那麼他就必須手無縛雞之力。
衆所周知,在裡世界,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失去什麼,他既然有父有母,家裡住着二層小房子,人生最大的煩惱是不及格的英語小測,這樣了還要無與倫比的力量,這不是欺負人嗎?
情報上也的确顯示,他的肌肉率低得可憐,連學校體測都不及格,是作為徹頭徹尾的平民長大的。
殺死孩子即使在裡世界也是吃相難看的事情,還是貝爾靈機一動,說我們這邊也派未成年去殺死他,不就對沖了嗎?
好的,貝爾,回去我就殺了你。
我抵達并盛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的放學時間,我的任務目标在校門口和兩個男孩子說了些什麼,接着他們一個要打工,一個要參加社團活動,澤田綱吉和他們道了别,就一個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我一點也不想免費殺死他的朋友,白給行為會嚴重影響我以後的報價。
平心而論,澤田綱吉也很漂亮,一頭柔軟的橘棕色的頭發,線條柔和的五官想必繼承自他的母親,仔細看才會流露出西西裡人倔強,鋒利的長相。這也是我們瓦利亞最憤憤不平的一點,雖然是初代目的嫡孫——
可是澤田綱吉的意大利血統有沒有0.07都不好說。
據我所知,他目前的守護者裡隻有一個是純正的意大利人,就那個還不想當黑手黨呢,取的也是奇奇怪怪的東洋名字。
剩下還有半個,是個銀發的混血兒。
将來我們彭格列的第十代高層亮相,難道就隻有1.57個意大利人嗎?
這是嚴重違背祖訓的呀!!!
我在槍口裝上消音器,對準了澤田綱吉的心髒。我實在不想弄髒他那張漂亮的臉,斯誇羅哥哥老罵我說你少看點兒漂亮臉蛋吧。
這确實是我的一個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