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不能說芙蕾爾不是一個乖小孩。

她睡覺很乖、喝奶很乖、玩也很乖，雖然這些的前提是布魯斯要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内，隻要布魯斯不在就會變成誰也不認的小哭包，但她隻是一個有分離焦慮的小寶寶而已！已經很可憐了，不應當苛責太多。

以上是蝙蝠家成員對小寶寶芙蕾爾的一緻評價。

韋恩大宅裡各處包括蝙蝠洞都鋪上了厚厚的地毯，方便芙蕾爾爬來爬去；方形的桌子換成了圓桌，一切有棱角的家具和設備都被包上了柔軟的防撞防護套；大宅裡的監控攝像頭也多了好幾打，畢竟此前在這麼低的位置裝的監控确實不夠多，很難說到底是為了保證芙蕾爾的安全，還是方便不能一直待在韋恩莊園的家人們也能随時查看芙蕾爾的可愛瞬間。

“把披風從她嘴裡拽出來！”蝙蝠洞裡突然響起此刻正在上學的達米安的提醒。

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扭頭找到芙蕾爾，她爬到了制服架下面，正把披風的一角塞進嘴裡，想嘗嘗是什麼東西。

布魯斯走過去把芙蕾爾抱起來，鹿口救披風，但披風上還是留下了一串亮晶晶的口水。

布魯斯把女兒舉起來和自己平視，嚴肅地教育她：“不要什麼東西都吃。”

芙蕾爾對爸爸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轉頭四處張望剛才發出聲音的達米安在哪裡。

遠在學校的達米安上課時為了提醒這一句突然跑到教室外的走廊上，見芙蕾爾對他的聲音有反應很想打個視頻和她互動，但看着監控那頭阿爾弗雷德不贊同的表情還是悻悻地先回教室上課了。

布魯斯：一時不知道先教育哪個。

...算了，達米安的問題先放一邊，芙蕾爾還小，這是小嬰兒在口欲期的正常表現。布魯斯對自己說。

小寶寶在這個時期會通過嘴巴來探索世界，感受物品的形狀、觸感和味道，隻能家長在旁監督，防止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這時家裡控制狂多監控也多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布魯斯把芙蕾爾放到台子上，給她量身高。

芙蕾爾的生長速度明顯不太正常，比一般嬰兒快很多，短短幾天長大了兩個月的樣子。

莫名其妙被爸爸按倒的芙蕾爾一點也不配合，靈活地翻了個身就要爬走。

布魯斯眼疾手快地把她撈回來，重新放回測量台上......嗯？怎麼放不下去了？

小壞蛋手腳并用牢牢地扒在爸爸的手臂上，試圖cos蝙蝠俠的臂甲。

布魯斯掰了兩次掰不下來，又不敢用勁，向阿爾弗雷德投去求助的目光：“阿福~”

阿爾弗雷德站到測量台固定的頭部闆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紅色的蝙蝠镖玩偶。

布魯斯：......

阿福什麼時候做的？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開了一家蝙蝠俠文創店。

雖然布魯斯覺得玩偶很辣眼睛，但是芙蕾爾超級喜歡！

她馬上放過爸爸的小臂，歡快地向阿爾弗雷德爬去。

她轉身就（爬）走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再也沒有看我一眼。

布魯斯怪不得勁兒的，嘴角都向下撇了一毫米。

緊實的小臂甲已經變成了漏風的小棉襖，芙蕾爾拿到玩偶就快樂地躺下了，愛不釋手地捧着粉色蝙蝠镖捏捏蹭蹭，絲毫沒意識到爸爸微妙的情緒，在差點又要把玩偶塞進嘴裡之前被阿爾弗雷德一把捂住了命運的腮幫子，張開的嘴巴被捏成了嘟嘟的金魚嘴。

布魯斯趁機按直芙蕾爾的腿，把活動足闆推上來貼到她的腳底，掃了眼測量尺刻度完成身高數據讀取。

這時，随着一陣輕微的閃爍與空間扭曲，一位身穿燕尾式晚禮服、頭戴黑色魔術帽的優雅女士出現在蝙蝠洞裡，布魯斯及時關掉了警報，避免女兒的小耳朵受到驚吓。

因為家裡人的移動速度都很快且動靜不大，芙蕾爾對乍然出現的陌生人接受度良好，搖搖晃晃地扶着阿爾弗雷德的手站起來，好奇地看着漂亮姨姨。

紮坦娜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布魯斯，直奔小可愛而去，摘下高禮帽沖芙蕾爾做了個騎士禮的動作：“紮坦娜·紮塔拉，親愛的小小姐，很高興見到你。”說完從帽子裡掏出了一隻巨大的白色小兔玩偶。

芙蕾爾眼睛一亮，露出“哇”的表情。

紮坦娜把小兔放在台子上，阿爾弗雷德把芙蕾爾放在小兔肚子上，芙蕾爾幸福地趴着，手裡抓着心愛的蝙蝠镖，發出咯咯的笑聲。

紮坦娜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又看了一會兒小寶寶，這才和布魯斯走到邊上。

“你之前問我的關于芙蕾爾變身的問題，我猜測是一種保護魔法。芙蕾爾身上有女神芙蕾雅的祝福，她的鹿角也是保護魔法的一種形态，能抵禦一定的魔法攻擊。”紮坦娜說，“我對北歐神明體系了解得不多，芙蕾雅是與生育有關的神，她或許對芙蕾爾的誕生有推動作用。”

布魯斯若有所思。

以芙蕾爾基因序列的紊亂程度，可能真的隻有神明才能締造她生命的奇迹。

“我還在她身上發現了欺騙魔法的痕迹。如果是芙蕾雅的魔法促就了芙蕾爾的誕生，她不會是從一個胚胎開始孕育的，這位愛與美之神估計不會搞這些東西，就像另一位愛與美之神、羅馬神話裡的維納斯，那副著名的《維納斯的誕生》揭示了她從貝殼裡誕生的時候就是一位少女。”紮坦娜解釋道，“但芙蕾爾畢竟不是神，以少女之軀誕生太過一蹴而就，隻會加速她身體的潰敗。這種欺騙魔法就是讓芙蕾爾回溯到生命之源，從小開始成長，在短時間内經曆她少女期之前的過程，讓她的存在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以此騙過生命本身。”

布魯斯懂了：“就像一棵樹突然出現，沒有樹根的話很容易被風吹倒，現在就是讓樹先向土地裡蔓延根系，等根紮牢了再繼續往上生長。”

紮坦娜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北歐神話裡最擅長欺騙魔法的是洛基。

雷神最近來到地球就是為了尋找出逃的洛基。

但是洛基為什麼要救芙蕾爾？難道北歐神話裡關于洛基和芙蕾雅的绯聞是真的？

布魯斯陷入沉思。

“她的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布魯斯問。

“不一定，魔法嘛，沒有固定期限的，要看她的根什麼時候紮到了需要的位置。”紮坦娜搖搖頭，“不過别忘了，芙蕾雅還是掌管愛的神，多讓芙蕾爾感受到愛可以起到積極作用。”

解決了布魯斯交代的事，紮坦娜就撒開手不管了，跑去變小魔術逗芙蕾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