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會下地獄純屬被坑。
準确的說,他也不想的。
要知道,為了逃避“下地獄”的命運,他甚至把自己的靈魂分别簽給了地獄裡的兩個大惡魔。
一旦他死掉,這兩個盤踞在地獄裡的大勢力就要為争搶他的靈魂開戰。
天堂和地獄都不想看見戰火重燃,打破勢力平衡,所以它們不得不保證康斯坦丁一直活着。
這本是個萬無一失的計劃。
壞就壞在“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前不久,地獄魔王路西法罷工了。
那天晚上,一無所知的康斯坦丁受邀來到一家陌生的酒吧。
當看見高大英俊、風度翩翩的路西法從吧台後的小門裡走出時,他震撼的無以複加:“沃特惹……你搞什麼名堂?”
路西法背後的翅膀不見了。
他人模人樣的穿着一身筆挺西裝,金發向後梳的整整齊齊,一派“土生土長紐約花花公子哥”的派頭。
“長話短說,”路西法任性的宣布,“我煩了,我不幹了,我看守地獄幾千年,既沒有功勞也不算苦勞,我要在人間潇灑潇灑。”
“那地獄怎麼辦?”
一瞬間,康斯坦丁感到毛骨悚然,“地獄裡所有的惡魔怎麼辦?沒有你的管理,地獄所有的規矩都會蕩然無存,它們都可以跑出來為禍人間。”
路西法反唇相譏:“我怎麼不知道你約翰·康斯坦丁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人間?你隻不過擔心我的離開會導緻你的‘小把戲’失效而已。”
康斯坦丁被噎得無法可說。
的确,地獄之王路西法的罷工意味着“從今以後,地獄将不再有限制”。
意味着兩大惡魔沒有了約束,可以一起來追殺他。
它們甚至可以将他的靈魂鋸成兩截,“一魔拿一半”。
喝了一杯酒壓驚後,他又問:“你的翅膀呢?”
路西法是堕落天使,上帝的叛逆兒子。
即便淪為地獄之主,他仍然與其它地獄裡的原生惡魔不同,有一對潔白巨大的翅膀。
“切了。”
路西法回答的很随意,好像他們讨論的不是他曾經身為大天使的榮耀和證明,
“我在沙灘邊上用‘上帝之劍’——也就是我老爸的劍——把翅膀割下來,然後裝進集裝箱裡,又叫了個快遞員上門,差不多這幾天就該送到了。”
“你随身帶着又能怎麼樣?”康斯坦丁不明白。
“我才不要随身帶着兩個大翅膀,别人會以為我是玩cosplay的死宅!”
路西法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我已經在地獄宅了幾千年——我恨這個。不必多說,今晚我請客,全場免單!”
随着他的喊聲,整個酒吧都歡呼起來。
康斯坦丁把手伸向酒瓶,被路西法一巴掌拍在手背上,“除了你,康斯坦丁,你得付錢。”
“這什麼‘美式霸淩’,‘我請全場喝酒,不帶你’?”康斯坦丁一邊縮回手,一邊不服氣的嘟囔。
路西法懶得理會他,叫他沒錢就滾。
康斯坦丁悻悻的從酒吧裡出來,轉角遇見愛——
不是,轉角,他遇見當初被他哄騙、與他簽約的惡魔之一,“初堕者”。
……
“于是我就到地獄來了,”康斯坦丁對卡喀亞說,“相信我,我不想的,有混蛋在迫害我!”
卡喀亞不理解他在強調什麼,“嗯……難道我們中有人是因為‘好想好想’才落到地獄裡來的嗎?”
她環顧周圍的其它靈魂,“你們是嗎?”
沒人吱聲。
她對康斯坦丁聳聳肩,“你看,我們都不想的。”
“随你怎麼說,”康斯坦丁拉長聲音,“所以你能不能放開我,我正在被追殺,你肯定不想惹上初堕者。”
“我不在乎,”卡喀亞說,“你現在欠我十億美金,不還清,你将和我一同被并入電網。”
她的槍口仍然指着這個黃毛男,“現在,該證明你的價值了,我想要一個代步工具。”
“你這死孩子是在對我許願嗎?我特麼又不是聖誕老人!”
康斯坦丁竭力反抗。
他咒罵。
他哀嚎。
他賣慘。
他咆哮。
他指手畫腳,四處亂走,用手舞足蹈表達自己的憤慨,像是舞台劇上的李爾王。
最終,他妥協了,用口袋裡的神秘沙土,在地上畫出了一個魔法陣。
“我得告訴你,”他哼哼着,“我不是‘坐騎研究會’的榮譽會員,而且在地獄裡,我不能大肆使用魔力,你最好确定你到底要什麼樣的交通工具,因為我不會幫你換的。”
卡喀亞沉思着問:“這個世界上速度最快,最防寒,最抗打,耗油最久的坐騎是什麼?”
“沒你說的這種良駒!”
卡喀亞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但凡是跑車、電腦、義體這些昂貴物品,廠家肯定不會保證它們持久耐用。
廠家們都覺得,它們最好是一年壞兩次,一次壞半年。
否則怎麼逼顧客盡快換新?否則他們怎麼賺錢?
“最好是定制的。”卡喀亞決定,“私人定制。”
康斯坦丁下意識的哼道:“你總不會是想要蝙蝠車吧?”
反應過來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或者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卡喀亞已經聽見了,“蝙蝠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