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卡喀亞被釘子頭的層層鎖鍊封住,屏幕前的嘉麗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恐慌。
她看向康斯坦丁,眼巴巴的問:“我還是不能出手嗎?”
康斯坦丁朝她投來複雜的目光,“不要說的好像你是什麼一出手就能瞬間讓戰鬥勝利的掃地僧,好嗎?要明白,我隻是在阻止你去白送人頭。”
“職員們,”克魯利從空氣中出現,看起來悠然自若,趾高氣昂,像隻凱旋而歸的孔雀,“我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一瞬間,洶湧的怒氣讓康斯坦丁差點把他的頭咬下來,“你丢下那個死孩子跑了,我說過會和你算賬。”
克魯利彈了彈衣角,不屑一顧,“事出有因,我帶着解決辦法來了,而你一無所獲。”
“快開始吧。”嘉麗打斷他們仿佛沒完沒了的機鋒。
康斯坦丁仍不放心,“你确定你的辦法有用?”
克魯利挺起胸膛,“我有專門的消息來源。”
“從誰那裡?”
“鴨子。”
“哈?”
……
克魯利,盡管是個地獄公爵,但奇怪的是,他和一名天使有着長達六千年的友誼。
地獄不會停止作惡,天堂也不會停止對惡人的懲罰,漫長的工作時間讓克魯利和這名天使之間有了份“協議”。
他們互相幫助,以更巧妙的方式達到“罪惡”和“善良”之間的平衡。
在卡喀亞被利維坦拖進詭域之後,克魯利卻來到了倫敦聖詹姆斯公園的池塘旁,和天使一起喂鴨子。
據說,這座公園裡的鴨子早習慣被私下會晤的秘密特工們喂養,并形成了一套條件反射:
把它們關進實驗室鐵籠,向它展示一張有兩個人的照片,鴨子就會期許的擡起頭,等待着各種口味的面包被投下來。
“那麼,談談最近地獄裡發生的事?”天使說,“我也可以告訴你,阿曼氣的不輕。”
“他當然會生氣,但是你的消息已經過時太久了,”克魯利說,“當前的情況是利維坦,初誕者,不管你們叫它什麼……”
“它要跑出來了?”天使說。
惡魔回答:“它一直在試圖跑出來,它搞了很多小實驗品,那些本應該是在詭域裡自嗨的東西。”
天使問:“為什麼不試試加固它的封印?”
“封印?”
“封印上的花紋,瑟盧恩特咒符,”天使透露道,“它越大越強,可以重新加固封印。”
克魯利目瞪口呆,“這麼簡單?”
“你希望有多複雜?”天使不明白,他向來不太明白惡魔的思維,“封印惡魔的方法不是越簡單越好嗎?”
像電影裡播放的那樣,花裡胡哨的戰鬥,五花八門的聖水,在這位天使看來真是麻煩死了,魔鬼當前,人類在搞些什麼名堂?
對付惡魔最好隻要一招,最好是連幼兒都能輕松上手的簡單一招:
“眨眨眼睛,惡魔立刻倒地死亡”之類的。
雖然沒什麼看頭,但至少能百分百保證當事者的安危。
“安全”總比“耍帥”重要,對吧?
克魯利捂着額頭,深深的歎氣,絕望的說:“你知道,人間有個笑話,一台電機出了問題,導緻車間無法正常運作……中間過程無所謂,總之最後,老闆不願意付一萬美元,那個工程師說,‘畫一條線,一美元,知道在哪裡劃線,九千九百九十九美元’。”
天使贊同道:“所有的驅魔故事都是這樣的原理。”
克魯利深深看了一眼這位天使,亞茲拉斐爾,決定可以先和對方喝一杯再回地獄。
他已經知道“在哪裡劃線”了,剩下的事一點也不急。
……
不過,克魯利不會把自己和亞茲拉斐爾的友誼透露給任何人聽,哪怕是為了自證。
而且他根本不需要向誰自證,康斯坦丁不聽他的也行,自己去想辦法,想不出來?哈,活該。
于是,當卡喀亞握住斧頭反擊的時候,屏幕前的所有人也開始行動起來。
除了康斯坦丁對斧頭懷有疑慮,其他人隻偶爾擡頭看一眼屏幕上的戰鬥,确保卡喀亞沒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