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亂啊。”趕着牛車的大叔看着幾個人身上的傷滿是心疼憐憫:“你瞅瞅,幾個好好的娃娃傷成這樣,你們慢點下,來做我的牛車吧,我拉你們去醫堂。”
孟彙幾人卻越發焦躁了起來,宴晨露咬着手指,心中莫名不安。
龐映安急躁的抓着自己的發梢攪動:“為什麼,系統還沒提示我們成功,我們不是已經逃出來了嗎?”
尹高飛濃黑的眉毛皺成了一團,“難道是我們腳下的這塊石頭還屬于山裡,我們跳下去才算成功?”
“不對,不對,如果是簡單的逃出大善村,我們在踏出村子的那一刻,應該就算成功了,而我們進出村子多少次了,都沒有提示成功。”孟彙也有幾分急躁,壓着内心亂入麻線的思想,抽絲剝繭的思考着:“也就是說這個逃離大善村,并不是明面上的逃脫村子,應該說,是讓我們徹底逃離大善村村民的追捕!”
龐映安焦急的頭發都拔下來了幾根,撐着顫抖的雙腿,嗓音沙啞急躁:“這提示音沒成功,就是說明大善村村民還能找到我們?那我們還跑到哪裡?城市裡?還是直接報警?”
孟彙按了按眉心,本來模糊的視線他已經适應了,這會卻覺得越發難忍:“我看這村民和鎮上人的衣着不像現代,我們之前穿的衣服,看起來更像國民時期,這個時期軍閥割據,誰還會管我們這幾個被拐進村子裡的‘女人’?”
趕着牛車的大爺心腸似乎格外善良純樸:“你們幾個娃娃叽裡咕噜的說什麼的,看她腿上的血,哎呀呀會死人的,快下來!”
“怎麼了?”一個穿着青衫長褂的中年儒雅男子似乎是聽見了動聽,從一間茅草屋中出來,推了推金絲眼鏡,嗓音随和溫柔。
趕着牛車的老人看見儒雅男子笑着開口:“葉老師,你出來溜達呀,今天娃們不上課了哇?”
葉老師笑得溫和:“今天星期,就是休沐,國外講究勞逸結合,我們的娃娃也要像國外學習不是。”
老人對葉老師豎起了大拇指:“還是文化人厲害呀!”
葉老師和老人說完,擡頭看向狼狽的四人,眼眸暗了暗,皺着眉關切開口:“你們幾個是不是也被村裡的那些人給……”
“那村子裡的人越來越猖狂了,專門拐山外的女人給他們傳宗接代。”他的表情滿是義憤填膺:“可惜我隻是一個教書老師,沒有能力制裁他們。”
孟彙低頭看向葉老師,緩緩開口問道:“這位,葉老師,你知道那個大善村的事情嗎?”
葉老師點了點頭,溫和開口:“對,他們就是一群畜牲,你們快下來吧,在我們這裡他們不會動你們,過兩天,我在幫助你們找家人,而且,你們扶着的這位女生,看起來情況不太妙。”
他長相儒雅,帶着一股書卷氣,很容易就會令人心生好感。
趕車的老人也勸着:“對呀,你們就下來吧,我們都不是壞人!”
“要不要下去,我撐不住了。”龐映安的腿是草草用衣服捆着止血的,這雨水混合着淤泥,她的傷口早就被感染了,一開始疼痛難忍,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這幾天全是強撐着,随時可能會暈厥過去。
“不要,他們,他們……”宴晨露咬着手指心中不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孟彙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我們似乎沒有别的選擇了。”
地圖上标記着,下山隻有兩條路,一條是他們現在走的,另一條路則是與這條路相反的,他們如果要去走那一條路,還要折回去,他們時間來不及了。
“我們小心一點,大善村都逃出來了,還怕這個村子嗎?”尹高飛看着面色蒼白的龐映安,也同意下去。
宴晨露看着葉老師儒雅的面容,低下了腦袋,心中莫名的發慌。
尹高飛率先跳了下去,孟彙半抱着龐映安,尹高飛在下面接着,兩人合力将龐映安也弄了下去。
宴晨露也沒什麼主見了,隻能跟着孟彙跳了下去。
一路護送着他們長蛇嘶嘶的探着腦袋,身體垂在石頭上沒有下去。
“嘶嘶!”
萌王萌王,我們不能住在人類的村莊,他們太壞了,再見了萌王,你自己要小心呀!
“嘶嘶!”
我們就在村子附近,有危險了一定要叫我們呀!
“謝謝你們,你們是善良的蟲蟲!”宴晨露依依不舍的挨個摸了摸長蛇的腦袋,将珍藏的饴糖都分給了蛇蛇們。
饴糖被大雨浸濕的黏唧唧的,蛇群們卻吃的歡快,這可是萌王送給他們的呀!
“嘶嘶!”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葉老師看見這幕,推了推眼鏡框,笑意深了深。“這位小姑娘,還能馭蛇?”
“晨露不……”宴晨露懵懵的搖了搖腦袋,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孟彙給打斷了。
孟彙笑眯眯的開口:“當然了,他可是苗疆族的聖女,不僅會馭蛇,還會馭各種蟲蟻猛獸,要不是他的能力,我們還逃不出來呢。”
宴晨露疑惑的瞪圓了眸子,晨露是聖女嗎?晨露是嗎?孟姐姐這麼聰明,她說是,自己應該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