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這種方法?這蟲還是一如既往的怕麻煩啊,奧林很快反應過來,但沒有答應,“可以是可以,但你這身體素質太弱了,别的蟲走了那麼久我還有多花點時間找,你不一樣。”
遲湛有種不祥的預感,擡眸望着他,眼裡挂着詫異。
“我翅膀都沒扇幾下就找到你蟲了,你不檢讨自身耐力不足還想着逃避鍛煉,想當軍雌哪有這麼容易,我提醒你才這樣說,要是站在這裡的是卡文迪,你還還能舒服的走過去嗎,”奧林補了把刀,“卡文迪會化成蟲獸攆着你跑,跑不動就抓在天上吓唬你,把你扔回原地繼續跑。”
“......”
雌蟲的格局果然強大。
奧林看着他的臉青了白,白了黑,最後生無可戀,猜測自己是不是有點冷酷無情,又安慰信口胡謅道:“你放心,隻要你繼續堅持,你的耐力很快就會上去,到時候就可以上戰場,變成厲害的軍雌,會收到很多雌蟲的崇拜,沒準還會吸引雄蟲閣下,成為他的雌侍。”
“......”謝謝哈,我不聽,我不改,我不想作死。
見他不為所動,奧林說道:“你怎麼不說話。”
遲湛把儀器塞回了他,扭頭冷笑,“我怎麼好意思肖想雄蟲閣下呢?”後面的話咬字格外沉重,尤其是雄蟲閣下四字,一聽到雄蟲這玩意就不太舒服,他怎麼可能把努力賺來的錢拱手讓蟲,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也是,畢竟你那麼弱。”
奧林講的非常耿直,耿直到連遲湛都有些聽不下去,涼涼的道:“謝謝你為我着想哈。”
“沒事,戰友間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奧林沒聽出來他的陰陽怪氣,十分豁達,“跟着我混,早晚走上蟲生巅峰。”
“......”一股熟悉的感覺,像極了上輩子還是個打工人吃老闆畫的餅吃到撐的時候。
有個同行的家夥,比他悶頭亂走好太多,隻是說太多容易心累,遲湛表示不想多說,先解決現在的困境。
風沙無情掠過,裹着熱氣侵襲着他們。
兩隻蟲再遇的新鮮感随着路程炎熱、身心俱疲很快過去。
還要走多久啊......
遲湛艱難抵禦自然的曆練,衣裝早已被汗水打濕,粘膩膩的十分不适,每一口呼出的氣瞬間被熱量淹沒,疲憊吸取着他的體裡和理智,就連意識不穩,他急促喘了幾聲,拍了拍奧林手臂,搖頭示意自己不行了,一把蹲了下去,拉低衣領呼吸。
腳痛、勞累、虛弱......
奧林則神清氣爽,活力十足,雌蟲體質的優勢在此時顯示的格外明顯,渾然沒有被旅途的艱難困擾,更是直接盤地而坐,撐着腮看地圖儀器,時不時指尖在上面滑動。
“快天黑了。”他驟然出聲,并把儀器呈在他面前指給他。
“你怎麼看出來的?”圖像他倒是看得明白,但那些螞蟻般的小字實在看不懂,他潛意識不希望奧林發現自己的異樣,畢竟隻有他認識原身,但隐藏真實性格的難度不亞于在這荒漠裡掙紮求生,更何況他一睜眼就軍部這地方,身心共同受到折磨,地獄開局。
“就這樣啊,這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這個地方是我昨天路過定位的廢棄庇護所,我們必須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那裡,天黑之後這裡的溫度達到零下會冷死蟲的,不找個庇護所的話你會死的很快,這個是感溫點,現在的溫度在一點點下降,雌蟲皮糙肉厚對溫度變化的敏感程度不高,可以幫助我們盡快适應這個星球,這隻是其中一個功能,方便我們讀取不同星球的基本特性......等你們通過了初級測驗,找隊長申請就行了。”
初級測驗......不會要上戰場吧,我不想死啊!遲湛有點焦慮,不安地揉了揉額側。
一想到未來會累死累活沒工資的被虐成狗,他還不如直接曬成蟲幹,嗯?等等,“庇護所離這還有多遠?要走多久?”
“對我來說,不遠,也不用我走多久,對你就不一定了,這地方晚上會凍死蟲。”奧林稍加思索,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謝謝你,遲湛蹲的腿有點麻,想盤腿坐下又不敢,伸手試探了地面的溫度,實在難以想象這麼熱的天氣居然會快速降溫,而且......“你不燙嗎?”
“還行吧,不是特别燙,雌蟲皮糙肉厚,不怕燙。”
哇哦,鐵臀。
牛逼。
沒過多久,奧林站起身拍去灰塵,向他伸手,情緒穩定不容拒絕,“你休息好了嗎?走了,再不走你晚上就要變成凍幹蟲了。”
“走吧。”遲湛拉着他的手腕借力站起,有點暈,還沒走兩步,累餓交加的痛苦重複出現,他苦着臉拉起衣領,擋住風沙,對雌蟲的體力羨慕極了,他不敢想以後變得多強大,他隻希望路上能碰到什麼長棍當拐杖,腿部肌肉的酸痛讓他十分難耐。
希望不要曬的太黑,畢竟這張臉和他的一模一樣,年輕又貌美,讓他忍不住憐愛。
軍靴踩着沙土,哆嗦而痛苦的邁步。
周身的溫度逐漸在時間的流逝中降低,清爽的風洗滌他的靈魂,遲湛的意識變得麻木,到最後隻知道機械邁腿。
一直到目光裡出現一處半米高的矮坡,他本還在繼續麻木的走,奧林卻拉住了他,吐出了他淚目的話:“到了。”
遲湛之前從未覺得,這兩個普普通通的詞竟然有好聽到讓他熱淚盈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