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蟲轉過身,果不其然沒看到索耶的蟲影,皆無奈搖頭。
“諾利斯,”阿爾紮塔瞅了眼樹巢的分叉,擡眸望向前者的眼神有點彷徨,“他真的能接受部落裡的蟲嗎?”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遲湛,奧林和他一體,那隻雌蟲真的能放任索耶追求他的雄蟲嗎?他可不想索耶被打死。
“不知道。”諾利斯如實回答,計劃成功他卻高興不起來,肩膀的壓力更大了些,奧林成為新的族長但全然不理會族内的事務,還有好些事情等着他去處理,關鍵他怕雄蟲閣下的傷好了之後其直接帶着雄蟲消失,那可不行。
瓊看穿他的顧慮,不苟言笑的他隻是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頭,加以内心以性命保證道,“你擔心的事情,我不會讓它發生。”
諾利斯扯了扯唇角,握緊的拳頭松了開,露出四個粉月牙的掌心。
後山。
奧林将遲湛帶到後山的地池,看他進去,守在了外面。
後上有許多地池,其中近百個獨立的,專門開辟出來供給雄蟲使用的石洞,裡面均設有洗漱的池子,隻是部落裡雄蟲數量較少,還有一些沒被雄蟲挂名。
等遲湛收拾完頂着一頭滴水的黑發出來之後,便看到奧林和那隻缺心眼蟲打在了一起。
“怎麼了?”遲湛沒上前,拖着同樣濕漉漉的翅翼走到了陽光下,借着熱氣把多餘的水分蒸幹,不停地呼噜自己頭發。
雌蟲好像很容易打起來,這力道放在人類世界裡,直接喜提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身體素質真是......望塵莫及。
“嗚雄主嗚嗚嗚......”一聲可憐的呼喊。
奧林的臉刷的更黑了。
這什麼鬼稱呼?遲湛不太了解蟲族間的稱呼準則,但加了個主字的也不敢随便答應,現世也沒人喊自己丈夫夫主的,主公倒是不少,可他又不稱霸部落,他甩了幾下腦袋,鄭重地對這隻雌蟲說道,“不要這麼叫我。”
奧林的臉色柔和了不少,穩穩站着揪起索耶背後的衣服不讓他靠近遲湛。
“可是......”剛才我這麼叫你也沒不讓啊,索耶有點難過,作為雌侍,不叫雄主叫什麼?
“遲湛,我的名字。”還是點名叫性的風格聽起來舒服。
“遲湛閣下,”索耶拉長聲線,笑得有點傻,“我叫索耶~”
奧林的臉黑如鍋底,還是抓緊索耶背後的衣服不讓他靠近遲湛。
“嗯,”這隻蟲果然缺根弦,遲湛撸了把頭發,半幹,向奧林招呼了一聲,這蟲也有點奇怪,臉色幹嘛那麼差,對着異常殷勤的雌蟲說道,“你不要靠我太近,謝謝。”
旋即對着奧林說道,“回去嗎?”
後者思索了一會,搖頭,“我們去找諾利斯。”
“也行。”
兩蟲的目光集中在索耶身上,前者考慮是否讓他走遠點,畢竟他們不太熟,後者考慮能否叫他走遠點,畢竟這是遲湛的雌侍。
“我!我給你們帶路。”索耶歡快的蹦跶,滿臉歡喜的看着雄蟲,暗搓搓擋在奧林身前。
遲湛對于這種自來熟的蟲有點頭疼,雄蟲這種生物隻要站在那就會吸引雌蟲的設定實在對他的社恐屬性十分的不友好,他真的沒給他希望啊。
隻要他點頭就會拉近陌生蟲之間的距離,但他還是沒放棄跑路的想法,過多的接觸産生友誼不利于未來的發展,他累死累活給奧林找解藥就是怕這家夥挂了沒蟲帶自己離開這個星球,而且他還是個黑戶,又是雄蟲,出個門都有套麻袋風險,不行不行。
遲湛搖頭,拒絕了他,“不用了。”謝謝。抛棄人類世界的禮儀,謹慎對待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可有些誤會已經産生,隻有雄蟲沒意識到。
“......”索耶頓時失落,拉下了眉尖,他的僥幸沒有過雄蟲的關,果然他還是更喜歡他自己的雌蟲。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不要跟着我。”遲湛很疑惑,這蟲這麼閑的嗎?剛才一路走來注意到好些巢穴像是被火燒過的痕迹,也有蟲搬樹搬其他,看起來都不像是不忙的樣子,也可能燒掉的不是他家,所以能到處浪。
原始部落就這點不好,沒網。
他也好慘,幾天了都沒找到上網沖浪的機會,還好他的蟲腦還在手腕上,這可是他的蟲族世界的新型命根子。
索耶的情緒很低落,好像真的被他的話傷到,遲湛不覺得這些一拳能轟倒直徑二十厘米樹的蟲哪裡嬌弱,那隻白發蟲隻是看上去虛弱一點,沒有一隻真的弱的蟲,除了身受重傷差點瀕死的奧林。
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就這樣到處走真的不會有後遺症嗎?
怕索耶再次跟上,遲湛和奧林并排着走,兩蟲和諧的背影再次給了索耶無形的一刀。
諾利斯的巢穴裡。
基于奧林之前說等遲湛醒了後就帶他來治療他的右手,諾利斯本來叫阿爾紮塔守着索耶讓他不要去靠近雄蟲,結果這貨直接喊蟲雄主,關鍵那蟲也沒拒絕,這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還好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有點頭疼。
他的巢穴裡布滿了平時積累的各種草藥,還有一些搜刮來的書籍,原始部落不像城區,什麼東西都能有效保存在數據裡,這裡不一樣,需要親自寫在獸皮書裡保存。
不管他如何研究醫術,如何補充藥物,部落的醫療也不及城區條件的優越。
他隻有一些草藥和平時積累的毒物,雖然說部落外圍的藥草天生地長,
那些草藥也不好直接敷在雄蟲接完骨的手上,不美觀也會影響心情,況且也沒有雄蟲真願意讓他這樣做。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