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索耶和奧林的地獄級精神梳理,他的經驗已經提升了不少,面對瓊狀态直接拉滿,五分鐘不到直接完事。
随後便坐在索耶旁邊,無視背後可能會射來的視線,撐着腮發呆。
奧林站在原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透過些許陽光,能感覺到那股淡淡的失落浸洩在周圍,他沒有傻站太久,還是走了出去。
遲湛不想和他再交流原身之前的事,瞬間松了口大氣。
萬一掉了大坑呢?
年輕人何必拘泥于情情愛愛,更何況這種天平斜到地上的蟲族地位,你以為真能碰上真愛嗎?真不怕他哪天再領個心上蟲回去。
欸。
他細瞧着索耶身上的傷口,對方沒有一絲有醒過來的趨勢,蒼白地躺在床上,眉心凝着一團郁氣,眼皮下的眼球一直在翻轉着,睡地很不安穩,臉上覆蓋着一片長長的類皮繃帶,從左眼下睑至右下颚,那道傷口,幾乎将整張臉分成了兩半。
其他的地方也沒好到哪裡去,骨折皮裂的都有,内髒也受到不小的沖擊,幸虧雌蟲的體質一向優越,身上比較輕的傷勢好了個大概,隻是他的蟲核完全破碎,一點愈合的走向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就會是一隻植物蟲了。
“嗯?”
遲湛這時發現,精神力竟被吸收地一幹二淨,那些碎片已經稍微集合在一處,不再四處逸散,他的求生意願很強,倒是個好現象。
他伸出手掌,心思微動,一縷漆黑的精神力綢緞出現在手中,介于有形和無形之中,觸感十分奇怪,但每次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神可以跟随它甚至領導它,很是奇妙。
像可以離體的第三視角,刺激。
那兩個長老不是說要送他大把源石嗎?怎麼還不送來,他的精神力有限,不想被榨幹啊。
視線再次變黑,他習慣地到處遊走,順着那赤金的精神力将淡紅的碎片收集起來,再混合到集中的地方,慢慢體驗蟲核内的紅色吸走,一點金意再次被紅色覆蓋的重複過程。
經曆過十多次之後,遲湛有點不耐,旋即睜開了眼。
他真的,好困。
“嘶——”
還沒站起來就扯到了後背的傷,他微微彎着背,使勁把身後的病床挪着靠近索耶病床,好挪歹挪留了半臂的距離,咬牙吐槽,“一張床搞這麼重——做什麼。”
三分鐘後。
“舒坦......”
柔軟的被子全堆在枕頭處,陷下去之後靈魂飄飄然,一切的努力沒有白費,睡意惺忪的,遲湛打了個哈欠,傷口沒壓到,不疼,麻麻的,已經麻木了。
長臂一伸,直接握着索耶的手腕,兩指搭在脈搏處,探入自己的精神力,在靜靜的心跳聲中逐漸沉浸下來,遊蕩在蟲核碎片周圍,浸潤着反複吸收損壞物質。
一邊傳輸着精神力,一邊眯了一會,三心二意地遊刃有餘,反正精神力對雌蟲的身體有好處,傳輸到哪裡都行,估計會自動流向需要的地方,也沒收回精神力,就這樣睡過去,結果他醒來的時候,腦殼痛地快要爆炸。
先前截斷了一小截精神力,收到長老贈送的源石回饋了些,後在解奧林體内的毒時狠狠地消耗了不少,精神力在持續性地消耗,遲湛忍着頭部的疼痛,吃力的走下床,正巧對上諾利斯擡起的視線,奧林背對着他在鼓搗着什麼,咔咔咔的吵地他腦殼更疼。
“你是不是......”諾利斯發覺他的不對,立刻起身查看他的狀态,旋即在置物架上抱起一籃筐的源石放在桌上,給他手裡塞了一塊稍微減輕了點頭疼的症狀。
奧林起身把蟲按在旁邊的椅子上,一個個地将源石塞到他手裡,他心情好像有點不好,沉默着,一直低頭,沒有說一句話,也沒對上他的視線。
遲湛欣慰,放心地吸收着源石裡的能量。
“你這是精神力消耗過多而引起的頭疼,先補充一下。”諾利斯知道他和所知的雄蟲不一樣,下意識想在他身上剝削更多,以求部落雌蟲們的精神力都能達到平衡,卻沒想到這隻蟲會這麼聽話,主動給他們提供精神梳理,自己精神力在減少不說,頭疼也不說,也沒強制要求他們提供雄蟲專用營養液,沒見過這麼缺心眼的蟲。
在蟲族,性格太好的蟲存活的難度更高,他要是隻雌蟲,早就被吃抹幹淨了,幸虧他是雄蟲。
怎麼會是王蟲呢?
他就不能是隻普通的蟲嗎!
把他留在部落的難度太大,且不安全,等索耶的精神崩潰好了之後再想個法子讓他們去主城區,别到時候把部落給坑了。
......要是部落有蟲能騙到他的崽就好了,這麼性格好的蟲後代應該不會很難養,沒準還能遺傳他的精神力級别......風險太大,要不得。
“這兩天索耶的情況有點好轉,你先休息幾天,不用再過來了,一直叫你在部落幫忙我也十分不好意思,我叫幾隻乖巧的蟲崽陪你玩幾天,他們在部落裡沒蟲敢招惹,也不會給閣下惹麻煩。”找好看的,沒準他看到喜歡也想找雌蟲生幾個。
“......可以可以。”遲湛不信他哪裡會覺得不好意思,長老來找,他就一副正經的樣,沒蟲找他就面癱誰也不理,他會不好意思?
腹黑。
兩蟲四目相對,微微一笑點頭贊許,氣氛十分和諧。
奧林默不作聲地将源石塞到他手裡,些許石沫在空氣中飄過,他暗戳戳瞄了瓊一眼,吐槽他醒得真慢。
慢慢來,不着急,他的蟲遲早是他的。